第三十九章:情迷意乱_宫学来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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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情迷意乱

  装束古怪的一行人也蹲在了泉边饮水,周身隐隐散发着花香。

  那是一股十分奇特的花香,走出很远仍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风中,骆青遥与辛鹤只觉那群人古怪异常,却也无暇深究,毕竟来灵犀山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找寻当年那位消失的故人,左霜。

  他们在山中蜿蜒而上,找了几圈却仍无线索,骆青遥站在半山腰,看着渐渐落下的红日,霞光映在他的眉目上,他一张俊逸的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伸手一把勾过了辛鹤的脖颈,促狭笑道:

  “小鸟,若是还找不到左霜的住处,咱们可就得在山上凑活一夜了,你说这山上有豺狼虎豹吗,你怕不怕?”

  辛鹤将他的手拍开,一心拨开树丛,继续找寻,“吃人的蝙蝠都对付过,还怕几头狼不成?”

  她埋头继续沿着山道向上寻找,却是忽然间惊声道:“青瓜,你快过来看,这地上的花瓣是不是洛水园里,灵晴种的那种鸢尾花?”

  淡紫色的花瓣落在山道间,形如鸢鸟尾巴,在夕阳中熠熠发光,美丽极了。

  “难道这鸢尾花瓣是随风飘过来的吗?”辛鹤扭头望向四野,语气明显兴奋起来:“附近一定种了一片鸢尾花,说不定就是左霜种下的,用来思念灵晴,你说有没有可能?”

  “有可能,这花瓣像是从那边飘来的,咱们过去看看。”骆青遥点头赞同,两人当下毫不迟疑,一路顺着花瓣,直往山涧深处寻去。

  越往前方走去,花香越来越浓,夕阳笼罩着天地间,山道越来越窄,几乎只容一人通过,当拨开层层树枝后,一切豁然开朗,终于得见“真容”——

  骆青遥与辛鹤站在风中,一时看呆了,眼前是一片盛大的花海,栽满了各色各样的瑰丽奇株,在夕阳中五光十色,璀璨夺目,如梦如幻,宛若仙境。

  几座木屋伫立在花海之间,古朴而简单,也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辛鹤怔怔地走上前,叹为观止:“青瓜,我觉得,我们找对了地方,这里一定住着左霜,否则哪来这片瑰丽的花海……”

  她走向其中一片花圃,望着那随风摇曳的紫色鸢尾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正想轻轻抚摸上去时,脚边却无意间触碰到了一根细细的长线。

  霎那间,如湖水荡起涟漪,木屋周围绕了一圈的铃铛骤然响起,辛鹤脸色一变。

  “小鸟,当心!”

  无数森寒的银针从四面八方射来,杀气凛冽。

  骆青遥眼疾手快,一个飞身掠了上去,一把卷过辛鹤,拂袖如风,身形闪动间将那些银针尽数打落。

  两人堪堪落在一旁,额上已是冷汗涔涔,对视间,惊魂未定,骆青遥扫视着四周道:“这里居然遍布机关,这左霜实在是‘深藏不露’,咱们必须处处小心,一步都走错不得……”

  他话还未说完时,辛鹤已陡然瞪大双眼,望着骆青遥身后袭来的一道黑影,乍然失色道:“青瓜,快闪开!”

  她猛地将他一把推开,飞脚踹起一地石子,挡住那道袭来的黑影,险险避过一刀。

  残阳如血,那忽然冒出,从背后偷袭之人,是一个黑纱罩面的女子,手持两把短刀,目光凶狠,杀机毕露。

  她几乎不给辛鹤与骆青遥喘息的机会,又是几招猛烈逼来,辛鹤与骆青遥猝不及防,手头又没有武器,一时间竟是步步后退,难以招架。

  “是左霜前辈吗?”骆青遥急声喊道。

  那黑纱罩面的女子目光更加一凛,短刀携劲风袭来,直攻骆青遥与辛鹤的命门。

  辛鹤呼吸急促,在晚风中急声解释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没有恶意,左霜前辈,我们是从……”

  她话却还未说完时,那道黑影已从袖中飞出了一片粉末,她与骆青遥不及闪避,迎面吸入,头脑登时一阵发晕迷糊,身子瘫软下去。

  居然中招了!

  简直始料未及,一番寻人会变成这样的结果,骆青遥在辛鹤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鸟,豺狼虎豹没遇上,倒着了人的道……”

  晚霞之中,微风拂过花海,那黑纱罩面的女子站在长空下,眼见两人被她迷晕倒地后,这才警惕地收起了短刀。

  她缓步上前,鼻尖轻嗅,双眉蹙起,是的,是这股味道。

  即使有这片花海的遮掩,她也仍然能分辨出这两人身上,那股奇特诡异的花香,他们是柳明山庄的人。

  那股梦魇之中的花香还是追来了,这么多年了,隐居避世,藏身深山,却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月悬如钩,夜色萧瑟,四野静寂,夜幕中的灵犀山似一只蛰伏的巨兽。

  昏暗的木屋中,骆青遥与辛鹤迷迷糊糊醒来时,浑身还有些乏软无力,撑起身子望向四周,才发现竟被关了起来。

  屋外不知种了些什么花,那丝丝缕缕的香味直往人心里钻,好似有小虫子在爬一样,让人燥热难安,骆青遥脸颊绯红,伸手不由自主去解衣裳。

  辛鹤见了吓一跳:“青瓜,你干嘛?”

  “热,好热啊,小鸟,你不热吗?”骆青遥口干舌燥,呼吸灼热,俊逸的一张脸又红又烫,几滴汗珠滑落下来,头发都有些被打湿了。

  辛鹤明显觉察到不对,上前伸出手,探向骆青遥的额头,“我不热啊,青瓜,你眼睛好红啊,你到底怎么了?”

  那只伸来的手冰冰凉凉,说不出的舒服,骆青遥陡然一把抓住那只手,贴向自己的唇边,喘息不已。

  辛鹤吓得脸色都变了,却还来不及说话时,少年已猛地压了上来,将她扑倒在地,双目通红,浑身燥热,空气中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青瓜,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吗?”辛鹤瞳孔骤缩,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骆青遥粗重地喘息着,摇着脑袋,双目越发迷离:“我不知道,我好难受,小鸟,我好难受……”

  事实上,他们怎么会知,这木屋周围种了许多奇花,对女子影响不大,对男子而言,却相当于一味“催情剂”,就如牛鞭有壮阳之效,这些花香也会令男子情迷意乱,难以把持。

  骆青遥这段时日本就心猿意马,对辛鹤生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今被这奇异的花香一包围,整个人更是欲火焚身,血脉贲张,再也难以克制住那些灼热的情欲。

  他压在辛鹤身上,双眼血红,月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他灼灼望着身下的“他”,只觉又与梦里那道俏丽灵秀的身影重叠了起来,那样美好动人,将他的心魂都勾去了。

  他喘息着埋下头,想要吻上那双唇,辛鹤吓得魂不附体,拼命挣扎着,“青瓜?你醒醒啊,看清楚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小鸟,是我的小鸟,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鸟……”骆青遥所有神智都已被情欲包裹住,心里那团火将他烧得躁动难耐,他按住不停挣扎的辛鹤,不顾一切地埋下了头。

  辛鹤从来不知道,原来骆青遥的力气竟有这般大,她拼尽全力也难以挣脱,只感受到他灼热的吻错乱无章地落在她脖颈间。

  “你已经和我一同喝过那情人泉的水了,你是我的了,我想要你,想要你……”

  少年的这份意乱情迷来势汹汹,辛鹤是真的慌了,尤其在察觉到他一只手已经滑了下去,胡乱地开始要解她的腰带时,她简直头皮发麻,吓得嗓音里都带着一丝哭腔了:“不要,不要,青瓜你醒醒……”

  夜风拍打着窗棂,月下站着一道身影,正是那以黑纱罩头的女子,她站在窗外,看到屋内那“欲火焚身”的场景时,眸中露出一丝异色,有些意外,却又隐隐揣测起来。

  竟未料到,柳明山庄中,居然有这么多同道中人?

  她正暗自猜想时,月光下,那两人衣裳撕扯间,腰间竟有一物露了出来,在月光映照下散发出玉色的光芒——

  正是一枚宫学令牌!

  等等,他们,他们不是柳明山庄的人,竟然是……宫学的弟子?

  黑纱罩面的女子目光一凛,来不及多想,月下飞身一掠,猛地推开了木屋的门。

  骆青遥迷迷糊糊醒来时,只看见烛火摇晃,一道纤秀的身影坐在床边,眉眼秀致,一张脸白皙清丽,灵动清美得如同一泓秋水。

  他胸膛起伏着,情不自禁就伸出手去,想要抚上那张动人的脸,嘴里还呢喃着:“怎么一天到晚,老做春梦?”

  床边正守着骆青遥的辛鹤,见到这只伸出来的手,神色一变,一巴掌挥去,“还来,你这个王八蛋,信不信我扭断你的手!”

  骆青遥登时清醒过来,如冷水浇头,所有绮丽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他脸色大变,一下坐起了身,“小,小鸟!”

  辛鹤怒视着他,衣襟有些散乱,白皙的脖颈间更是露着几道可疑的红痕,骆青遥一瞧就明白过来。

  先前那些情迷意乱,躁动不堪的画面猛然涌入脑海中,他脸上霎时通红一片,望着灯下的辛鹤,舌头都要打结了:“我,我怎么会……小鸟,不是,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别误会……”

  “我是男的,你当然对我没想法了!”辛鹤一口打断道,脸上也升起红云:“要不是左霜前辈解释了,木屋旁那些花会迷惑人心神,我当真会把你这青瓜脑袋打烂不可!”

  “是啊是啊,咱们都是男的,我怎么会想对你那啥呢?都怪那些古里古怪的花……”骆青遥赶紧顺着梯子往下爬,却冷不丁抬头,愕然道:“什么?左霜前辈?”

  屋里一道黑纱罩面的身影缓缓走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望着床上惊愕不已的骆青遥,道:“快把这碗汤喝了。”

  这声音有些苍老,又冷冰冰的,让人一下就能跟洛水园里那幅面无表情,从头冷到脚的画像联系起来。

  骆青遥几乎是脱口而出:“左霜……婆婆?!”

  辛鹤往他脑袋上一下拍去,“叫什么婆婆,叫前辈!”

  骆青遥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喊道:“前辈,左霜前辈!”

  他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原来真的是您,您当真还活在这世上,我们真的找到您了……”

  那汤药也顾不上喝了,他只是将那道黑纱罩面的身影看了又看,心潮澎湃:“花神怜多情,皎皎灵犀通,果然是指这情人泉和灵犀山,我真是太聪明了,可是……左霜前辈,您为何一见面,不由分说地就要袭击我们呢?”

  那道黑纱罩面的身影在床边坐下,没有回答,只是冷不丁问道:“你们身上,为何会带有贪兰香?”

  骆青遥与辛鹤同时一愣,有些没听懂:“贪兰香?”

  那道身影冷冷道:“就是一种很奇异的花香,初始你们来时,身上便带着这股味道,我才错将你们当作歹人,对你们偷袭出手。”

  听着左霜前辈的解释,辛鹤忽然间像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道:“我知道了,应该,应该是那些怪人身上的花香!我们跟他们擦身而过时,才不小心沾上的!”

  骆青遥也想了起来,忙点头道:“对,我们在那情人泉附近,遇到了一群很古怪的人,他们全身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身上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花香,我们定是那时候……”

  “什么?”黑纱罩面的身影陡然发出一声尖利的怪叫,神情大变,猛地站了起来,“你们遇到了那些人?他们来了吗?”

  骆青遥与辛鹤都吓了一跳,“前辈,您,您怎么了?”

  黑纱罩面的身影急促呼吸着,像一只惶惶不安的黑猫,她忽然一把拉起床上的骆青遥与旁边的辛鹤,尖声道:“快走,这里不能待了!”

  “什么?”骆青遥与辛鹤还是愕然不已。

  那道尖利的声音更加刺耳了,几乎是嘶哑着催促道:“快走!”

  三人匆忙慌乱,才一踏出那木屋,却有一股奇异的花香,随着夜风迎面飘来。

  冷月寒风,杀意逼近。

  木屋周围的铃铛骤然大作,射出的银针却都被一阵强劲的内力震落在地,那一行轻纱裹身的人飘飘而至,月下如同鬼魅一般。

  四野寒风呼啸,夜空明明星子密布,一地月白,无雨无雪,他们却人人手里打了一把红伞,站在花海之中,画面一时诡异莫名。

  骆青遥与辛鹤同时察觉到左霜前辈的身子一僵,站在冷月下,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叛奴左霜,躲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被我们找到了,你藏在这山中逍遥度日,几十年来,心中可还记得柳明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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