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番外一·4 顾池X李枳_社恐在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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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番外一·4 顾池X李枳

  赶走顾池,李枳满腹心事,当天晚上整宿没睡。

  顾池也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李枳含着泪的模样,被碾磨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叫他下次别来了。

  下次……要不是李枳赶他,他这次都不想走。

  事到如今,他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自己对李枳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

  李枳发现自己对顾池有非分之想,第一反应是绝望,绝望自己那颗心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在不该心动的时候动了心。

  而他则是豁然开朗,明白自己喜欢李枳,想要和李枳成为夫妻。

  他想他们能日日相见,他想光明正大地对她好,想不用翻窗就能进她的屋子,想把她带回长公主府,想让她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家人。

  他还想继续亲她,想知道一直亲下去,李枳是否会再一次落出泪来。

  应当会的吧,他被推开时,李枳的眼角又红又湿,像是被欺负狠了,好委屈的样子。

  都是一夜未眠,李枳整个人没精打采,顾池反倒精神百倍,尝试着去了解起了此前从未在意过的嫁娶之事。

  他阿娘兄长那关是必然要过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得让李枳点头。

  再一次去明月庵,他准备问一问李枳是否愿意嫁他,结果李枳并不在屋里,桌上的经书抄到一半,砚台上的墨还没干,唯独人不见了。

  顾池感到奇怪,又听见有小猫在叫,就顺着猫叫声绕到屋子另一头,终于在屋外另一边的树上,看到了抱着猫下不来的李枳。

  李枳想过,等顾池再来,她就把窗户关紧,表明态度断了两人的来往,谁知道顾池这么会挑时候,偏偏这会儿来了,哪怕再早一刻钟呢。

  因为就在一刻钟前,她听到猫叫声出了屋子,发现一只小猫用爪子抓着树干悬在上头要掉不掉。

  她说了许多遍让小猫把爪子松开,她在下头接着,可小猫哪里听得懂人话。

  李枳没办法,只能自己爬上去,把小猫捞到怀里。

  她小时候还挺好动的,否则也不会对家里的小花园这么了解,提着裙子就能绕过假山轻易拦下李暮。

  爬树她也会一点,可把小猫捞到怀里后,她腾不出手来,便被困在了树上。

  李枳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窘迫,树下顾池伸手对她说:“我接着你。”

  李枳想起一刻钟前,她也是这么对树上的小猫说的。

  小猫听不懂人话,她能听懂,可要不要就这么跳下去,她还是有点犹豫。

  最后是小猫待不住,扒拉着要从她怀里下去,她怕树这么高摔着小猫,才毅然决然从树上跳了下去。

  顾池接住了她,小猫吓一跳,惊叫一声,从李枳怀中跳下去就蹿走了。

  剩下李枳还在顾池怀里,顾池没有放下她,而是低了低头,两人的呼吸一下就撞在了一块。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在阳光照不见的树荫下,越凑越近……

  那日的一幕再次重演,不过这次,他们离得比上回还近,身子贴着,亲得比上回还深还久。

  李枳好不容易找回一丝理智,让顾池把自己放了下来。

  顾不上腿有多软,也不管自己喘得有多厉害,李枳一落地就埋头往回走,最后甚至小跑进了屋子,把门牢牢关紧,又去把窗户关上。

  顾池走到窗前,正好看见李枳关窗户的模样。

  关好窗子,李枳总算有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呼吸。

  谁知不等她呼吸平稳下来,又听见窗外的顾池说:“李枳,我想娶你。”

  李枳一下就被呛住了,躲在窗子后头咳了半天,喝水都压不住。

  顾池有些担心,手放到了窗子上。

  李枳咳着:“不许、咳咳……不许进来!”

  顾池不情不愿地停下了动作。

  许久,李枳止了咳嗽,屋内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顾池就这么一直在窗前站着,直到他听见李枳说:“我不能嫁你。”

  声音很低,也不知道是说给顾池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又过了一小会儿,她像是说服了自己,稍稍提高音量对窗外的顾池说:“我不会嫁给你的。”

  且不说她上回嫁人后过得有多辛苦,就说她嫁过一次人,又入了庵庙,再嫁……恐怕无论是娘家还是婆家,都要遭人议论。

  何必因为她一个人,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李枳说了“不能”,也说了“不会”,就是不说自己想不想。

  顾池:“那我下回再来问你。”

  李枳那满腔的哀愁被顾池气得一散而尽,压着声凶他:“不许来了!”

  顾池没听她的话,一有空就来,被关在窗外就留下东西再走。

  而且每次来他都会问李枳,愿不愿嫁给他。

  李枳也总是拒绝他。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快到中秋时,御驾回了京城,顾池想着日后多些空闲,能常去明月庵,却被兄长告知中秋后需要他带人去一趟安州。

  顾池:“……知道了。”

  中秋当天,到处都挂着好看的灯,顾池在回家路上瞧见了卖货郎车上的球灯笼,想买一个给李枳带去,又怕林栖梧瞧见了也想要,索性按着晚上家宴的人数又多买了几个。

  到家后他又嘱咐厨房给他另外多备一份月饼,要不是李枳住在庵里,不能见荤腥,他连螃蟹和鳜鱼也想带一份过去。

  夜里吃席,水榭内还摆着许多开得正好的菊花,这是他经手置办的,其中最好的两盆早已经被他拿去明月庵。

  晚宴吃到后半下起了雨,他怕夜雨赶路耽搁时间,到了地方李枳已经睡下,敲窗子会惹她不高兴,因此心不在焉,坐立不安起来。

  好在他兄长也累了,宴席提前结束,他来不及去换防雨的油绸衫,直接用油绸把球灯笼跟装月饼的盒子包好,骑马出了门。

  ……

  中秋团圆的日子,李枳却并不高兴。

  昨日李家送了东西来,还带来了一位年纪不小的老婆婆,说是大夫,给李枳看看身体。

  今日家里又来了信,李枳读完信才知道,那老婆婆是李家看李暮久久没能怀上孩子,怕外头说李家女一个两个都不好生养,专门请来给李暮的,就等李暮大哥的孩子周岁宴,把李暮叫来给老婆婆看看。

  对外说是请来给老太太调理身体,故而早了半个月,免得被人猜出来。

  李枳的娘性子要强,怎么都不肯信外头说李枳不能生的传言,就趁着中秋送东西,把老婆婆请去了明月庵,要她偷偷给李枳也瞧瞧。

  昨日老婆婆回去,说李枳的身体确实不易受孕,李枳的娘不敢冲老婆婆发火,怕把人气走了老太太发落她,便将满肚子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李枳头上,信中对她一通乱骂,说自己怎么生下了她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叫她便是死在庵里也别回来。

  李枳晓得她娘只是嘴上骂得难听,她要真死在庵里,她娘会闹得比谁都厉害。

  可她心里还是难受极了,从看完信开始就浑浑噩噩的。

  夜里下起了雨,李枳想到那两盆顾池送的菊花还摆在外面,起身去把菊花搬进来,又看着菊花呆坐了许久许久,打了个寒颤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得快些换掉。

  她从衣柜里拿干净的衣服出来,期间实在忍不住哭了一回,哭完还没来得及脱去外衣,就听见了敲窗户的声音。

  李枳猛然惊醒,傻呆呆地看着窗子,等敲窗户的声音又响了一次,她才去开窗。

  夜风夹着雨落进来,那人就在窗外,看她一身湿衣,满脸泪痕,没有犹豫就翻了进来,还顺手把窗子关上,免得她吹风着凉。

  “怎么哭了?”他问李枳。

  李枳摇头,不肯告诉他。

  顾池拿李枳没办法,只能先让她去把衣服换了。

  李枳回到床边,转头看了眼窗户的方向,见顾池背对着她,于是脱下了湿透的僧袍和内衫,换了身干净的。

  头上的帽子也脱了,湿掉的头发被拆散,青丝垂落,与素净宽大的僧袍格格不入。

  “我换好了。”顾池听李枳这么说,转过身,看见李枳散发的模样,眼瞳微微一颤,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你的衣服也湿了。”李枳提醒他。

  “……无妨。”他这么回答,李枳也就不再说什么。

  两人一个在窗边,一个在床边,各自站了一会儿,顾池又说:“我给你带了东西。”

  李枳:“说得好像你哪回来不带东西一样。”

  顾池从油绸里拿出球灯笼和月饼,见李枳不过来,他就自己走了过去。

  离得越近,他越没法把自己的眼睛从李枳身上挪开,见李枳拿着球灯笼摆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些。

  烛灯下那双他知道有多软嫩的唇吐露出熟悉的埋怨:“都说了,我不是孩子。”

  别总拿孩子的东西哄我。

  顾池问她:“喜欢吗?”

  不管是不是孩子的东西,你喜欢吗?你会因为收到这个,而感到高兴吗?

  李枳第一次听顾池这样问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违心撒谎,说:“喜欢。”

  顾池低头触碰她的唇,像是要把那一声来自李枳的“喜欢”吃进肚子里。

  李枳顿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顾池,可是……

  为什么要推开呢,反正她又生不了,且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她为什么要怕,为什么不能……不能放纵一次,让自己也快活一回。

  这次,她被亲得腿都软了也没把人推开,反倒是顾池,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停下问她“怎么了”。

  李枳轻轻喘着,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看得他无力招架,又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李枳站不住了就伸手去抓顾池的衣服,在顾池托住她时不再压抑喉间的呜咽,因为实在受不住,眼角都沁出了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坐到了床上,衣服一件接一件地往床褥上落,落到后头李枳在雨夜的寒凉下带着哭腔喊冷,顾池便用自己的身子去暖她,暖得彼此大汗淋漓也不见分开,反而越缠越紧密,由着陈旧的床架子在雨声的遮掩下吱呀作响了一晚。

  ……

  第二日风停雨歇,窗外映着暗蓝色的光,是天还没大亮的早晨,洗得发白的旧床幔将床内床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床外是简朴的庵庙住房,一应家具都很老旧,唯一色彩鲜艳一些的,便是门边那两盆菊花。

  床内,柔软的身躯被结实健壮的双臂紧紧抱着,肌肤相贴,发丝纠缠,说不清的旖旎缱绻。

  顾池没睡,李枳也没睡,虽然她很累很累,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可就是睡不着,每次闭一会儿眼睛就睁开。

  李枳嫌顾池身上太热,稍微往后让了让,那温度立马又跟了上来,像只缠人的小狗,一刻都摆脱不开。

  李枳想说时间不早了,让他快些离开。

  不曾想顾池比她先开口,说出那句不知道提了多少次的话语:“琼实,嫁给我吧。”

  昨夜温存时,顾池让李枳唤他阿池,李枳便也说了自己的表字。

  李枳静默片刻,用夜里哭哑的声音回他:“你该走了。”

  顾池没想到李枳这样无情,天亮之前还在抵死缠绵,天亮之后就能把他赶下床,还要他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快些离开。

  顾池无法,穿上衣服又收拾了一下屋子,告诉李枳自己要去趟安州,十一月回来。

  床上,李枳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池从窗户那翻了出去,不过他没走。

  庵里有早课,李枳没去一定会有人来问,他听李枳对来问她的人说自己病了,那人不曾起疑,也知道李枳这有药,还替她拿了煎药的炉子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顾池说他十一月回京,别说李枳,就连他兄长林却也是怎么认为的。

  安州之事,算上处理的时间和来回路程,怎么也得等到十一月。

  可顾池太想李枳了,他没在事情处理上草率,而是在往返的路途上日夜不休地赶路,硬是在十月末的时候回了京。

  李枳一看到顾池就闻到了一股药味,顾池说是他从南边给她带的药材的味道,李枳冷下脸,逼得顾池不得不说实话。

  ——他赶太急,路上出了意外,受了点伤。

  “不严重,已经处理过了。”顾池说。

  李枳不信,让他把衣服脱掉。

  顾池没撒谎,伤确实不严重,就是面积有点大,也上了药,不过已经两天没换药了。

  李枳板着脸给他换了药。

  顾池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枳,想起那晚,不免心猿意马,便在李枳给他换好药后,抬起手臂环住了李枳。

  他唤了一声李枳的名字。

  然后……然后他就被李枳给轰出去了。

  连带送来的药材也被李枳从窗户拿了出来,重重地放到了窗下:“拿走!不拿走你下回就别来了!”

  说完砰地一声把窗子关上,老旧的窗户险些没给震散架。

  顾池:“……”

  她这次,是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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