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大雨将车困成了一座孤岛……_关于我爸是我妈死对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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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大雨将车困成了一座孤岛……

  前面堵了车,黑色的车融在长长的车流里,一动不动,车里只剩舒缓的音乐声,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落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知道是这种安静让人焦躁,还是堵死的车更让人焦躁。

  邵成泽手指敲着键盘,节奏慢慢变快,忽地又停下,他转过身去,看向后座的人,“生气了?”

  程瑾澜从雨幕里移回视线,看他一眼,轻飘飘地,又重新托着腮看回雨幕里,用后脑勺回他,“没有。”

  那就是生气了。

  “我是有点儿介意他,”邵成泽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有点儿都少了,是很介意他,我也知道我没有介意的资格,这些年,是他陪在你和小俐淇身边,填补了很多空缺,我承认我刚才说错话了,要说麻烦早就麻烦了,小俐淇喜欢他,不能我一回来,就刻意切断小俐淇和他的亲近。”

  雨在车窗上越聚越多,模糊了外面的视野,半响,程瑾澜才开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邵成泽去拉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但是你得给我点儿时间,毕竟我把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假想敌,对他的态度一时半会儿可能还完全转变不过来。”

  程瑾澜没有挣开他的手,任他将她握在手心,她的拇指落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眼睛依旧看着车窗外,眉心轻蹙,“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他?”

  她和施燃关系是亲近,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施伯母又对她格外得好,甚至比对施燃还好,施燃在她这儿,和程瑾川一样,她把他当家人,她相信施燃也是,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随便和谁搞暧昧的人,更不会给人留无端的遐想,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施燃在国外,她和施燃总共就没见过几面,她都不知道他这个结论是从哪儿来的。

  邵成泽捏捏她的手,“你第一次见我,还记得是在哪儿吗?”

  程瑾澜想了想,其实不用想,“好像是……粤熙阁的停车场。”

  邵成泽就知道她之前对他全无印象,哪怕他们擦肩而过不止一次。

  没有听到回应,程瑾澜回看他,“不是吗?”

  她确定她没有记错,还是说在那天的停车场里,只有她记得他,他却不记得她,程瑾澜忽然后悔回答了这个问题,早知道就应该说不记得了,反正他也不记得,她要从他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

  邵成泽重新握紧她的手,不让她动,“那天,你在你朋友面前练习对施燃的表白,我全都听到了。”

  程瑾澜呆愣住,过了好几秒,似是没听明白,又问他一遍,“什么?”

  邵成泽把她那天说过的那一大段话,一字不差地给她复述了出来,有的时候,他挺烦自己的记忆力,时隔这么久,他竟然还能将她对别的男人的表白记得一清二楚。

  程瑾澜失神在他沉哑的声音里,当初随口说过的话,她早已忘了大多半,听他这样说出来,她有些怀疑这是自己说的吗,为什么会这么肉麻。

  邵成泽看着她的眼睛,“淼淼,听你说过这些话,我就不可能不介意他。”

  越喜欢,才会越介意,以前沤死在心里不想说出来,现在说出来了又怕她生气,这么多年,是施燃一直陪在她身边,施燃在她的人生中占的比重太大,在她心里,他应该和施燃没有任何可比性。

  寸步难行的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后面的车按了两声喇叭,催他们快走,程瑾澜回过神来,“先开车吧。”

  邵成泽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他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启动了车。车内虽然还是只有单调的音乐声,空气里有些凝结,可好像又没了刚才那种死寂。

  车停到餐厅外的停车场,外面的雨小了些,邵成泽下车撑伞打开后座的门,程瑾澜伸出手来,邵成泽有些意外,不过马上握住了她的手,将人从车里牵了出来。

  两人一起站在伞下,邵成泽将伞往她这边移了移,“等你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程瑾澜垂眸看着他衬衫领口处的扣子,“蒋梦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嗯。”

  程瑾澜抬起眼来,对上他的目光,“上学的时候,她就说一直想见见你。”

  邵成泽慢慢从这句话中醒过味儿来,熠熠的眸光里,带着点儿不能相信的确认,“那不如就趁今天这个机会,让她好好见见?我也该请你最好的朋友吃一顿饭。”

  来之前他不是没试探过,但她没有松口,他也就不强求。

  程瑾澜往餐厅里走去,“人家不缺你请的一顿饭。”

  邵成泽嘴角勾起,举着伞快步追上她,重新牵上她的手,开始得寸进尺,“我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男朋友?”

  程瑾澜回他,“你昨天不都跟她自我介绍完了吗。”

  蒋梦看到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个人,眼睛一亮,虽然是一前一后,但这一前一后的距离未免也太近了些,明显不正常。

  她对程瑾澜挤眉弄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就说她的感觉不会错,这个人肯定不是单纯的司机。

  “邵成泽。”程瑾澜向蒋梦介绍身后的人,只给了一个名字,再无他话。

  邵成泽接上她的话,对蒋梦微笑,“你好,我是瑾澜的男朋友。”

  程瑾澜睫毛闪了一下,坐在他向后拉开的座椅上,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蒋梦激动的双手一拍,忍不住揶揄,“昨天是司机,今天是男朋友,这身份上升得也是够快的,你还跟我说就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你对普通的标准要求可太高了,他这要叫普通,你把我老公往哪儿搁。”

  程瑾澜嗔她说自己老公时嘴永远这么损,“你老公呢?”

  蒋梦老公出差回来了,今晚也来一起吃饭。

  “这附近有一家酸辣粉特别好吃,我让他给我去买了。别岔话题哈,你这男朋友藏了这么多年,今天才肯带出来给我看,我可是有好多问题等着问他呢,”蒋梦话快得就跟机关枪一样,气都不带喘的,她转去看邵成泽,“邵司机,好姐妹儿第一次带男朋友来入饭局,肯定逃不过盘查这一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哈。”

  邵成泽眼里笑意很深,“只要我能答的,我肯定都答。”

  蒋梦顿时觉得这位邵司机是一个修炼千年的腹黑老狐狸,这话听着好像很顺耳,但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程瑾澜将菜单放到蒋梦面前,“先点菜。”

  蒋梦把菜单又推给程瑾澜,“你点,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她要和先跟这个腹黑的狐狸司机过过招。

  破镜重圆的情侣,有些触碰到核心的敏感问题肯定不能由外人问,蒋梦最后挑了一个最无关痛痒也是她最好奇的问题,“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谈恋爱嘛,有初见误终身的,也有日久生情的,蒋梦看着对面的两位,一时摸不准他们是属于哪一种的,两人的相貌都绝对是属得上会让人初见误终身的,但澜澜的性子偏冷,心防也重,很难接受一个陌生人的靠近,要不是当初她靠着热情似火的主动,两个人也不会成为好友。

  这位司机先生,应该跟热情似火沾不上任何边,她以前以为澜澜的男朋友肯定是阳光爽朗又爱笑的大男生,才能把冰山美人给追到手,结果没想到这个神秘的男人也是冷峻型的,关键是这两个清冷挂的,还生出了小俐淇那样一个小甜妹,这真是一个玄学的问题。

  所以她十分想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程瑾澜正在翻菜单的手停了下来,她先邵成泽一步开口,“就是大一寒假,我带你去粤熙阁吃饭那次,我出来的时候不是擦到了一辆车吗?就是他的。”

  蒋梦惊讶,“就是我跟施燃表白失败的那次?!”

  邵成泽正在倒水的手顿住,看向程瑾澜,程瑾澜的眼睛掠过他,没有说话,但邵成泽该明白的瞬间都明白了,他去握桌子底下那只手,程瑾澜避开了他,将两只手都放到桌面上,不给他握的机会。

  蒋梦的老公买酸辣粉回来了,站在桌旁,轻咳了两声,蒋梦看到老公,嗓子立刻娇了下来,将旁边的椅子给老公拉开,“老公你知道的,我最爱的就是你了,施燃是谁我都不记得了。”

  蒋梦跟施燃表白失败这事儿,蒋梦老公早就知道了,还是蒋梦主动和他说的,这是她和她老公之间的小情趣,两人时不时地会将这件事儿提出来,斗斗嘴来增加夫妻感情,吃醋这件事儿,大吃虽然伤身,但小吃怡情啊。

  邵成泽和蒋梦的老公寒暄打招呼,男人之间的社交辞令简单又无趣,蒋梦只关心好友情路的起源,她拉着程瑾澜的手问,“不对啊,那天从车上下来的不是他呀,邵司机这个相貌级别的,我要是见过一次,不可能会记错。”

  蒋梦的老公又咳嗽一声。

  蒋梦转身拍拍老公的手安抚,“没事儿老公,不管外界的审美眼光是什么,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帅的。”敷衍地说完又去看程瑾澜,等着她给答案。

  程瑾澜喝一口水,“那天从车上下来的是他司机。”

  那天从停车场出来,在一个路口她又看到了那辆黑色大g,晃了一下神,结果就撞了上去,她是全责,他司机下来说让她直接走就行,她还是把她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司机,让他有什么问题再找她就行。

  最后打电话过来的是他。

  蒋梦长长地“哦~”了一声,一副了然的神色,“所以,邵司机,那天是不是隔着车窗,对我们澜澜就一见钟情了。”

  邵成泽的胳膊搭到程瑾澜的椅背上,姿态是慵懒的,漆黑的眼仁儿透着笃定,“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她。”

  蒋梦八卦之心更盛,“那是什么时候?”

  程瑾澜以为他要说的是在粤熙阁里面,听她练习对施燃的表白。

  邵成泽回的是蒋梦,目光的落点却是在程瑾澜身上,“我高中的最后两个月是在施燃的隔壁班上的,她一个星期至少有三天会从窗前经过去找施燃。”

  他是在高中的最后两个月回到的邵家,那个时候,他爸刚去世,他的心情灰得跟外面的雾霾天一样,直到一个晃着的马尾出现在窗前,有些事情就是很奇怪,扎马尾的女生那么多,他一眼就能认出哪个是她的背影。

  而那个背影的身边永远都站着施燃。

  程瑾澜握着水杯的手一紧,她缓缓转过头去,和他对上视线,邵成泽扬眉对她一笑。

  蒋梦先是错愕,继而思维发散到电视剧里的情节,“邵司机,那天的撞车不会是你的预谋吧。”

  “不是。”他再有预谋也不会拿撞车去做什么算计,“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他的车都没有动,她自己愣往上撞,他该说这是缘分吗。

  程瑾澜脑中闪过千万种想法,每一种想法都在他的眼神中得到肯定,她的心跳陡然鼓噪起来,连外面的闪电雷鸣声都压不住。

  回去的时候车上依然很安静,没了音乐声,雨刷在奋力地刮着倾盆的大雨,程瑾澜坐在副驾驶上阖目佯睡,她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感觉到他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

  车缓缓停了下来,程瑾澜睁开眼睛,“到了?”

  邵成泽解开安全带,凑过身来,“还没,要不要吃红豆糕,我再去买点儿。”

  程瑾澜看着近在咫尺的浓眉黑眸,轻声拆穿他,“你是去买红豆糕吗?”

  是,也不是,东西已经用完了,虽然他保证过今晚不会再碰她,但他现在对自己的自制力没有多大的信心。

  邵成泽被拆穿了也不尴尬,碰了碰她的唇,“那就不买了,答应过你今天要让你睡个好觉的,总不能食言。”

  程瑾澜手指绕着他的袖扣,“帮我解开安全带。”

  “嗯?”

  “我和你一起去。”

  她知道他自己去会更快一点儿,但在这个雨夜,她不是很想和他分开,一刻都不太想。

  邵成泽深眸里乍出亮光。

  程瑾澜欲盖弥彰地解释,“我也有要买的东西。”

  “好,我们一起去。”邵成泽吻上她的唇,有的时候不能听她嘴里的话,但心跳永远不会说谎。

  车离开便利店,最后停到院子里。

  邵成泽先是解开自己的安全,接着解开她的安全带,然后架着她坐到他的腿上,连回屋的时间都等不了了,“淼淼,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他的灼热太明显,程瑾澜往后退了退,但身后就是方向盘,她根本无路可退。

  她央他,“快进屋了,你衣服都湿了,不然该感冒了。”

  刚才的伞都举到了她这边,他的衣服和头发湿了大半。

  邵成泽不动,“那你帮我把衬衫脱了。”

  程瑾澜声音又小又急,“回屋再脱呀。”

  邵成泽仰头看她,“有好几次在走廊里,你就擦着我的肩膀走过去,眼睫毛都不带斜一下,我好像在你眼里连空气都不如,你满心满眼都只有施燃。”

  程瑾澜的手轻轻地拨弄着他的湿发,雨水打过,好像变得更黑了,“那个时候施伯母刚被诊断出了癌症,施燃的心情特别不好,马上又要高考,我们都很担心他,我妈让我多去开解安慰他。”

  邵成泽不想听她用这样的语气提到施燃,发狠去咬她的唇,“我有好多次看着你的背影都在想,你要是能回头看我一眼就好了。”

  程瑾澜被咬得轻喘着气,“邵成泽,你是在装可怜吗?”

  “那我有让你可怜到吗?”

  程瑾澜捧起他的脸,唇落到他的唇角,“你演技真的很好。”

  又会骗人,又会哄人。

  空调里的凉气也压不住车内升起的热,雾气蒙住了车窗,挡住了外面的大雨,也挡住了外面的黑夜,大雨将车困成了一座孤岛,岛上只有她和他。

  如果说前一晚是他在一味地向她索取,今晚则是她在给予,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主动和回应,从呼吸,到舌,再到体内涌动着的滚烫情潮。

  轻咬的唇,潮红的脸,额头上被汗浸湿的黑发。

  热情又大胆。

  在颠簸的起伏中,邵成泽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如果可以,这场雨再长一点儿就好了。

  第二天,大雨停歇,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程瑾澜什么都没看到,她陷在昏昏沉沉的梦中,从车上一路睡到机场贵宾室。

  迷迷糊糊中,她问身旁的人,“你不是下午才走的吗?”

  邵成泽拿披肩帮她挡住空调里吹过来的冷风,“等落了地,你先出去,你和小俐淇走了,我再出去。”

  程瑾澜闭着眼睛,窝在他肩膀上动了动,枕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的算盘什么时候都打得很好。”

  邵成泽俯到她耳边,低声说,“我也想见丈母娘,问题是你让吗?”

  程瑾澜将自己的耳朵缩到披肩里,“我要睡觉了,都快困死了。”

  她到天蒙蒙亮才被人放开,总共睡了两个小时都不到,现在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睡觉。

  “睡吧。”邵成泽自知他是让她这么困的罪魁祸首,不再扰她,轻拍着她的肩,哄她入睡。

  程瑾澜下了飞机脑袋都是懵的,连续两天缺觉缺得太严重,在洗手间,用凉水扑了把脸,才稍微清醒一些。

  她推着行李出去,一眼就看到了被施燃抱着的小俐淇,她快步走过去,小俐淇也看到了妈妈,高兴又兴奋地冲妈妈使劲挥着手。

  程瑾澜走到两人的面前,一边张手要抱女儿,一边问施燃,“你怎么来了?”

  施燃回她,“我今天正好休息,就来给小俐淇当司机。”

  小俐淇在施爸爸怀里搂上了妈妈的脖子,“妈妈,让施爸爸抱着我就好,你出差是不是很累,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好虚弱。”

  程瑾澜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妈妈没事儿,只是晚上小俐淇没在妈妈身边,妈妈没太睡好,回家补一觉就好了。”

  程俐淇也亲了亲妈妈,“那我们快回去吧,曲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妈妈吃完饭好好地睡个午觉。”

  她话说完,看到了后面走过来的人,眼睛亮了亮,刚要张口叫“爸爸”,又急急地跟爸爸挥手,让爸爸不要过来,可爸爸好像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继续朝他们走过来。

  邵成泽当然能看懂女儿的意思,他却不能不过来,即使一切都说开了,他也做不到站在玻璃门后面,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说他心眼儿比针小,他也认了。

  邵成泽走到程瑾澜身旁,胳膊虚虚地揽在她的身后,以宣示主权的姿态,和施燃颔首打招呼,想要去抱女儿。

  程俐淇看到爸爸搭在妈妈腰上的手,拿手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看到走过来的外公和外婆,又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另一只眼。

  她觉得爸爸今天要完蛋了。

  她应该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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