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_穿成耽美小说的恶毒女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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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宋小元万万没想到李景安会牵挂裴逸牵挂到这种地步。

  仅仅只是听见了他下落不明,仅仅只是裴逸陷入了危险,他就脸色变得煞白,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随后就昏了过去。

  宋小元从未见过这阵势,一时间惊慌失措,赶紧让人把李景安送回宫里请太医诊治,徐太医进了承心殿,半个时辰之后出来,躬身对门外的等候的宣太后等人道:“回禀太后娘娘,陛下这是急火攻心,一时间触发了之前的隐疾,所以才昏迷不醒的,臣已经给陛下施针,不久之后,陛下便会醒来。”

  此时宣太后听罢,脸上仍旧是焦急:“陛下真的太把裴将军放在心上了,不过是下落不明,又不是真的已经身亡,怎还就这么晕了过去,还吐了血!徐太医,你定要给陛下好好调理身体,若出了什么差错,哀家拿你是问!”

  见太后动怒,徐太医忙跪下称是,随后拎着自己的小药箱溜之大吉。之后宣太后和顾清歌又迅速稳住后宫和前朝众人,同时再派兵马前去南越,打探前线消息,势必要把裴逸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今皇帝昏迷,将军失踪,晟朝的两个主心骨几乎同时倒下,局势一下子变得骚动起来。外面南越战事未定,将军下落不明,里面皇帝昏迷的消息不知为何在短短一夜之间传遍上渊城,各世家开始蠢蠢欲动各怀鬼胎,城中人心动乱,看似平静的表面,实际上已然暗流涌动。

  朝堂变成这等样子,顾清歌每日已是忙得脚不沾地,临时动用皇帝的玉玺,破格提拔了叶庭舟进中书阁,帮她一起料理朝中事务,中书阁的学士们因为皇帝和将军的事情,每日争吵不休,叶庭舟费尽心思平息他们的怨气,每日回公主府时,都是筋疲力尽,竟有点开始怀念起当驸马时的那段闲散时光了。

  一日,他照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公主府,正准备回去休息时,却在花园亭中看见宋小元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

  叶庭舟见状,摇摇头,随后走上前去,把她叫了起来,“殿下,这里夜深露重,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啊,你回来了……”

  此时宋小元起身,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着他,“我本来是在这里折千纸鹤的,结果一不小心就在这里睡着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听宋小元问起,叶庭舟不由得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那群老头子,一天到晚吵个不停,正事也不做,非得我督促着才能做完,每日这个时候处理完都算早的了,真不知道他们每天吵有什么意思……对了,陛下那边情况如何,身体可大安了?”

  “……没有,”宋小元黯然地摇摇头,“昨日刚刚醒了,但身子还是虚得很,说一会儿话就要睡,饭也没胃口吃,还一个劲问我裴逸的情况……你说他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问别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了。”

  “陛下心里担忧,如今裴逸下落不明,他若心里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叶庭舟轻声道,“明日我进宫去看望陛下,殿下就在府里歇息一天吧,这几日照顾陛下,殿下也着实辛苦了。”

  他看着宋小元明显消瘦的脸和眼底的乌青,手暗暗握紧了些,别过脸,看见桌上摆着一只用彩纸折的小鸟,便顺手拿起一只:“这是什么?是殿下折的吗?”

  “嗯,”宋小元点点头,“这是千纸鹤,是……是我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书上说折千纸鹤可以保佑人平安顺遂,疾病消散,现在皇兄生着病,裴将军也下落不明,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想着折几只,就当祈福了吧……”

  她说着,把折好的千纸鹤放在罐子里,拿过一张纸,又开始折起来,叶庭舟坐在那,安静地看她折纸鹤,等到纸鹤摆满了桌子,才又开口道:“殿下,你很累了,快去歇息吧。”

  宋小元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叶庭舟垂眸,看见几滴水突然下落,滴在了纸鹤身上,一滴滴砸下来,在纸鹤身上晕开一圈深色的阴影。

  他愣了下,随后抬起手,轻轻去擦女孩脸上止不住的眼泪,宋小元始终没有抬头,只是一味地在那里折纸鹤,把最后一只纸鹤折完才仰起脸,眼睛红红地看着叶庭舟:“你说,这是不是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和他们怄气,如果当时我早早和他们说清楚,说我自己并不是不接受他们在一起,并不是反对他们,那裴逸是不是就不会去南越,就不会下落不明,我哥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哭得抽抽搭搭,鼻头都红成了胡萝卜,看起来有些滑稽,让人想笑,可叶庭舟看着她,脑子里除了心疼,没有半分其他的想法。

  他第一次见有女孩子哭得这么伤心,狼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泪鼻涕一把一把流,也顾不上擦,用袖子一抹就完事儿,又像个小尼姑,在那里像念经似的碎碎念个没完,还时不时打个哭嗝,一声声都藏着无尽的后悔和伤心。

  他从未知道,原来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哭泣,心里竟是这么难过的。

  “我好后悔……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他们置气,我明明就知道他们俩是真心喜欢,为什么还要和他们生气……叶庭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好想让裴逸回来,让他和皇兄见面,皇兄见不到他,整天都担心得吃不下饭喝不下药,都……都快不行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宋小元越说越觉得难过,这几天她看着病榻上的李景安食不下咽、失魂落魄的模样,愈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明明她想要的结果都是大家好好儿的,可就是因为自己一根筋想不开闹了点小脾气,就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如今剧情已经被改写,她也不知道这次裴逸到底还有没有主角光环能不能死里逃生,若是真因为自己丢了性命,那李景安怕是也不能活了。

  如果最后真的是这样的结局,那自己可就成了杀人凶手、千古罪人!就算扔进十八层地狱也洗不白了!

  她坐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也不知道擦,就在那里抽抽搭搭,直至被叶庭舟揽过来抱在怀里,她才猛地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叶、叶庭舟、你、你干嘛、干嘛、干嘛……”

  “别说话,哭了这么久,也不觉得累吗?”

  此时叶庭舟重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手轻轻在她后背上拍着帮她顺气,“我怕你再哭下去,明日早上起来,那眼睛怕是不能见人了,若是让陛下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了你,我可不能平白无故背这黑锅。”

  他说着,帮宋小元擦干净脸上的眼泪:“裴逸福大命大,这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陛下也是一样,放心好了,有我们在,裴逸和陛下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的,你放心。”

  “真的吗?”宋小元抬起头,眼里带着怀疑,“你真的保证裴逸真的会平安无事地回来?”

  “嗯,”

  叶庭舟点点头:“殿下不是一直都说,我是主角,是这里最可靠的人吗?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姑且相信臣这一次吧。”

  “不用害怕,就算最后结局走到了最坏的那一步,我也不会离开殿下的。”

  “……”

  此时宋小元望着叶庭舟沉静的脸,不知为何,心里竟冒出奇怪的感觉来。

  像是某种特别的情绪,如同丝线一般弯弯绕绕地缠上自己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难道这就是主角的真正作用吗?

  给自己吃定心丸?

  感觉……这主角好像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哈……

  宋小元和他对视良久,最后竟是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主角这副“交给我,包在我身上”的样子,还真的是挺有魅力的。

  虽然他本来长得也不赖。

  刚刚哭完的身体已经很疲惫,此时宋小元靠在叶庭舟怀里,闻着他身上浅浅的檀木味道,慢慢闭上眼睛,大脑已经无暇去思考任何事情。

  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叶庭舟的身子,真还挺暖和的。

  与此同时,承善殿内,气氛却和公主府那边完全不同。

  “好啊!哀家这才不管朝堂后宫几日,你这皇后竟越发大胆了!竟敢趁着皇帝意识不清的时候,要到了动用玉玺的谕旨,还把驸马提携到了中书阁!皇后,你这是要翻天吗?!”

  此时宣太后坐在那,怒气冲冲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清歌,脚下是被摔碎的白玉茶盏。而皇后顾清歌站在面前,看着满脸怒容的宣竹漪,不卑不亢,“母后错怪妾身了,此谕旨是陛下在未生病之前就已经拟好的,为的就是若有一天陛下身处危境,妾身可还为他保有一条退路,陛下如今卧病在床,朝中各世家勾结结党,有哪一个是真心为陛下着想,陛下孤立无援,妾身也只不过为陛下分忧,好保住晟朝的江山而已。何来翻天一说?”

  “你……”

  此刻宣竹漪脸色已经煞白:“你这话的意思,是哀家和陛下不是一家人?!陛下对哀家有防备?!哀家为保他的帝位,在这朝堂之上坐了十几年,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半分不敢懈怠,哀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李家的基业,他、他竟然还不肯信哀家吗?!”

  顾清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妾身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你若没有这个意思!怎还把这话说得如此干脆,连半分情面也不留!”

  宣太后站起来,指着顾清歌,浑身颤抖,“哀家原以为你生于书院,知书达理,可担得起中宫之位,却没想到你竟忤逆哀家到如此地步!竟还想着干预政事!你是皇后,皇后该管的后宫而非前朝,你身为陛下发妻,不孝不敬,妄图干预前朝,又是何罪名!”

  “可我不仅是陛下的发妻,我也是他的臣子!”

  此刻顾清歌抬起头望向宣太后,沉着坚定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承善殿,“后宫不许干政,可您不也是垂帘听政十几年吗?这十几年您为了稳住局势,和您母家一同共治朝堂,宣家势力一手遮天,您敢说这里面没有您包庇的缘由?如今世家倾轧,朝中积弊,世家里还有哪个是肯为陛下真心着想的?!我身为皇后,先是臣,再是妻,不论为臣还是为妻,我都不会坐以待毙,也绝不会让其他人威胁到陛下半分!”

  “我所侍奉的君主,是晟朝第十四代皇帝李景安,不是其他任何人!”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落在顾清歌脸上,她的脸被扇到一边,白皙的面颊很快浮现出狰狞的五指印。但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宣竹漪,眼中仍旧坚定。

  “反了!一个个都反了!”此时宣竹漪已然是怒不可遏,到最后竟一下瘫坐在椅子上,顾清歌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吩咐侍女道:“太后娘娘累了,送太后娘娘回宫歇息吧。”

  “起开!哀家不用你们扶!”

  宣太后甩开侍女的手,狠狠锤了下桌子,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承善殿。顾清歌目送着宣太后,像是忽然卸下了千斤的担子般,身子一歪,差点没有摔倒,旁边心柔赶紧扶住她,看着她已经肿起来的那半边脸颊,心疼地说道:“娘娘这是何苦?与太后撕破脸,在后宫中可是一点益处也没有啊……”

  “我不撕破脸,只怕母后也不会意识到现在宣家的势力是有多可怕……”顾清歌叹了口气,“这是她养大的豺狼,她若是不糊涂,会和宣家谈一谈的。到时候她是站在宣家这边还是我们这边,就看她心里,是不是还在意她亲手养大的这两个孩子了……”

  “娘娘还是别想这些了,快点上药吧,您看您,脸都肿了,”

  “无碍,”顾清歌摇头,而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忽然从窗外进来,跪倒在顾清歌面前。

  他将一个信封递上:“粮草的去向已经查清楚了,与其有关的人都已经写在这上面,还请娘娘过目。”

  顾清歌接过信封,打开看完,随后面上表情愈发严肃。

  她抬头看向外面夜空,夜色漆黑如墨,云层遮蔽,看着,竟让人莫名地压抑。

  看来,这次真的要开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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