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媚惑众生_倾城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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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媚惑众生

  “大瘟皇伯伯,侄女可算找到您了!”叶小倩急中生智,三两步跑到大瘟皇跟前,拉着老头的手笑靥如花热情寒暄。

  大瘟皇被叶小倩这一手闹懵了,张口结舌的问:“你……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哎呀——大瘟皇伯伯,你好坏喔!又来逗人家了!你当真不记得小倩了?”

  “什么小钱大钱!我根本不认识你——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快闪开!”

  “大瘟皇伯伯,你怎么这样绝情?就算小倩得罪了你,也该顾念我哥哥的情分呀?难道你们不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吗?”

  “你少胡说!鬼才认识你哥哥!”

  “我哥哥就是天香君叶倾城。”

  “啊?他妈的!原来是那小子!他还没死?”大瘟皇气胡涂了。

  “你看你看,终于承认得我哥哥啦。”叶小倩狡黠的笑了。

  李华、莫里森本就色迷心窍,根本不愿怀疑美若天仙的小倩姑娘,又见她对大瘟皇如此热情,怎么看都像是旧相识,怎么大瘟皇反而说不认识她呢?“难道老家伙有什么难言之隐?”两兄弟不约而同的生出戒心。

  叶小倩又扯住大瘟皇的袖子指天划地的说开了。先说大瘟皇与她哥哥是好朋友,两人在帝都结识,不打不相识,遂烧香磕头结义金兰。

  又说大瘟皇过去对她一向很好,还想收她为女弟子,可惜哥哥不同意,还因为这件事险些跟大瘟皇翻脸,骂他是老色狼。

  “大瘟皇伯伯,你跟我哥哥吵架,是不是因为他骂你是头老色狼?”

  “放屁!没有这种事!”

  “哎哟,你瞧你,脸都羞红哩。”

  叶小倩接着又影影绰绰说起“鼎炉”之类的妖邪话题,说当初哥哥不愿意她拜在大瘟皇门下,就是因为什么鼎炉什么阴阳和合什么龙虎相济——据说是坏女儿家名节的邪术。

  “大瘟皇伯伯,你快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邪术?为什么能坏人名节呢?”口若悬河之余,叶小倩抽冷子放出一只毒箭。

  “我……”大瘟皇想说不知道,可是转念又想:龙虎、铅汞都是修道的基本常识,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要撒谎?要是说了不知道,别人就更加认定我是欲盖弥彰了。“我当然……”他又不好说知道,否则岂非等于承认了叶小倩的造谣。大瘟皇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更何况对手又是牙尖嘴利辩才无碍没理也要狡三分的叶小倩?更加毫无还口之力。

  再兼叶小倩不止是说,而且唱作俱佳,拉着大瘟皇时哭时笑时嗔时喜,便是泥人见了也要动心,大瘟皇是个虔心修道的老童男,平生最怕的就是女人亲近,被她又拉又扯推来搡去好似揉面团,情急之下,更是张口结舌前言不搭后语,他又是魔道名宿,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对弱女子动武,真真是肉在砧板有口难言了。

  叶小倩一面暗中钳制大瘟皇,口中滔滔不绝的说着,另一方分心第三用:脑中也在飞快运转,想方设法圆了这个弥天大谎,最好能把大瘟皇拖下水。灵机一动,心下有了主意。话锋一转,又娓娓道出哥哥来乌鸦领和谈,也是受了大瘟皇的唆使。

  说大瘟皇曾写给哥哥一封秘函,里面说什么“里外”、“应合”、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大瘟皇伯伯,到底里外、应合是什么意思呢?”

  “混账!根本没有这种事!你……你休要造谣生事!”

  “哈!我差点忘了,你在信里特别叮嘱过,说是‘不准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话’,对不对?”

  大瘟皇说“对”不是,说“不对”也不是,欲哭无泪。

  李华突然问:“是不是里应外合?”

  叶小倩等的就是他这一问,忙点头,说:“对,就是里应外合!大公子英明神武,小女子自愧不如。”后面这句是现炒现卖莫里森的口头禅。

  李华冷冷一笑,乜了大瘟皇一眼,脸色立时阴霾下来。

  见机会已到,叶小倩再接再厉,鼓起如簧之舌煽风点火:“对了!信里还说什么‘联手干掉奥兰多’、‘事成之后’、‘兵不刃血’、‘万两黄金’之类,我都记不得啦。”一语未了,莫里森早已按奈不住,拍案而起,厉声道:“好个吃里扒外的老王八!若非小倩姑娘此番来到,我还真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

  不待大瘟皇申辩,叶小倩竖起柳眉嗔道:“二公子为何如此凶蛮?你这样呵斥大瘟皇伯伯,难道连尊老敬贤的礼数都不懂,抑或根本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你不把大瘟皇伯伯放在眼里,更加不会对我哥哥礼遇,你小觑我哥哥,自然也不会对我好,先前说的那些好听话,定是骗人的了!”莫里森连忙陪笑,说尽好话。被她一打岔,大瘟皇再也找不到话头了,只觉得冤枉,却无从辨白。

  叶小倩得势不让人,柔声对大瘟皇说:“当初哥哥离京,曾经嘱咐过,万一将来有所不测,就到乌鸦领来寻他,若是寻不到,就请您代为照拂。还说前辈德高望重,聪明贤达,必然不会坐视不理,纵不能像哥哥那样事事无微不至,总也不至于落井下石,诬陷她是帝国奸细。又说,当初本应有师徒之谊,无奈阴错阳差,擦身而过,事后想起,小女子每每不胜唏嘘,自怜福薄,今日他乡相逢,也算莫大的缘分,若是前辈不嫌弃,就请收下徒儿吧。”说罢盈盈跪倒。

  大瘟皇又气又急,跳脚大骂妖女,李华、莫里森两兄弟妒火中烧,哪容得明珠投暗,忙上前阻止。

  “小女子无依无靠,两位公子又何必火上浇油呢?”叶小倩继续作戏,暗自狠狠扭了自家大腿一下,立时泪如雨下。

  莫里森忙拍着胸膛保证:“一切有我,小姐尽管放心”。大瘟皇一辈子不近女色,见倾城哭得有若带雨梨花,越发艳丽妩媚不可方物,不禁也有些昏昏然。

  李华冷眼旁观,醋意大生,心想:“大瘟皇平素行事诡异,的确很有可能是天香君派进城来的卧底,当初引荐他的骨碌布渊已经过世,谁知道他到底是何来历?

  “这老不正经想图谋人家妹子,就来了个假戏真做,先合谋害死了我爹,又过河拆桥,把黑锅扣在叶小子一人身上,自己则高枕无忧,以客卿之身留在总督府,等人家妹子上门投靠,好来个财色两得……难怪人说人老成精,这厮果然歹毒!倒是叶家小姐,好生可怜……”越想越气,兄弟俩同仇敌忾,对大瘟皇已然憎恶到了极点。心里这样想,嘴上更加不客气,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大瘟皇一向心高气傲,哪里肯吃这种气?然而寄人篱下,也实在没有脸面跟他俩分辩,只恨叶小倩挑拨离间,便要拂袖而去,找梅尔舒迪林来评理。

  哪知叶小倩却又死死拉住袖子不准他走,以替大瘟皇解围之名,行火上浇油之实,说:“两位公子莫要胡说!前辈素来高风亮节视万两黄金如粪土,小女子才色皆无,他何来觊觎之心?倒是那‘水落石出’的秘密,前辈曾屡屡提及,似乎颇为看重,不知如今可否堪破其中奥妙?”

  什么水落石出?李华、莫里森一脸茫然,叶小倩这才明白,他们根本对奥兰多的遗言一无所知,自己白白泄漏了情报,却没收到挑拨离间的效果,非常懊悔,气得把那口水眼泪全抹在大瘟皇衣袂上。

  “什么水?什么石?”炸雷也似的怒吼自门外传来:“什么水落石出?”

  铁塔般雄壮的梅尔舒迪林披发横刀,大步走进厅内,怒目圆睁:“快说!奥兰多的宝贝藏在何处!”原来他当初参与暗杀奥兰多之时,曾在旁偷听得奥兰多半句遗言,对那“水”、“石”之说一直铭记在心,如今乍听叶小倩提及,自然信以为真。

  被他猛地一吓,叶小倩“花容失色”,哪还说得出话来?哭哭啼啼的说:“你这人,干什么吓唬人家?小女子哪里知道什么水什么石,你去问大瘟皇前辈好了。”她哭得“我见尤怜”,梅尔舒迪林是个莽夫,看在眼中,便有些神不守舍了,哪里还顾得上怀疑她的身份?冲大瘟皇一瞪眼,骂道:“老头,你干什么吓唬小姑娘?你说!‘水落石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瘟皇冷笑不语。梅尔舒迪林再三逼问,大瘟皇渐渐火大,沉声道:“提督大人可是想让老夫实话实说吗?包括那一晚花园暖阁奥兰多的死因……”

  梅尔舒迪林脸色大变,就要动手,叶小倩再次不失时机的上前阻止,嗔道:“大瘟皇前辈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倚靠了,你不准伤害他。”

  梅尔舒迪林悻悻的瞟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美貌如斯,不由一呆,遂色心大起,淫笑道:“你家大爷就要成为新总督,撵走城外的狗贼,就是帝国的皇帝,小姑娘,你就跟着大爷我罢!将来封你做个皇后娘娘,岂不比跟着那老冬烘强百倍,怎么样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她的脸颊。

  大瘟皇气得面皮发青;李华恨他横刀夺爱,亦怫然色变,莫里森更是耐不住怒火,伸手拦住梅尔舒迪林:“总督府邸,岂容得你这厮无法无天!识相就给本少爷滚开!”用力去推梅尔舒迪林,竟没推动,一时羞愤攻心,全力施为。不料梅尔舒迪林猛一撤身,莫里森扑了个空,收拾不住,一头装在门上,险些跌了个马趴。

  梅尔舒迪林放声狂笑:“好儿子!老子先受了你这一叩头!等来日娶了青雀婆娘,就是你们的新爹!你们两个便宜儿子,还敢忤逆老子么?”梅林、莫里森虽不是青雀夫人亲生,却也受不了这等侮辱,正要翻脸,只听门外一人曼声道:“青雀命贱福薄,却也不甘容人予取予夺!”环佩叮当,香风袭来,春晓掌风灯,秋彤挑珠帘,青雀夫人莲步轻移,来到厅前。

  青雀夫人俏脸含怒,美目煞气流盼,默默的扫了厅内众人一眼,李华、莫里森讪讪低下头去,大瘟皇、梅尔舒迪林也不敢出声,叶小倩若无其事的回望着她,微微一笑。

  “先夫尸骨未寒,难道这府里的事我就做不得主,你们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李华、莫里森哑口无言,梅尔舒迪林悻悻的扭过头去。

  三人不再说话,青雀夫人又对大瘟皇不冷不热的说:先生远道而来,先夫与我一向待之以诚,无任欢迎——“大瘟皇刚欲分辨,青雀摆手制止,横了倾城一眼,接着说道:”如今先夫已然仙逝,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是这女子,既然是那天香君胞妹,想必一般的狡黠难测,诡计多端,青雀适才冷眼旁观,见此女烟视媚行言辞闪烁,不可不小心提防。我这就带她回内院审问,定叫她照出原委,还先生个清白,如何?“大瘟皇被冤枉得甚惨,总算有人肯说句公道话,对青雀倍加感激,忙道:”全凭夫人分派。“

  青雀点了下头,又对梅尔舒迪林说:“领主过世,贼寇围城,诚此非常时期,草木尚且含悲,大都督方才谈婚论嫁,叫举城军兵百姓怎不心寒?奴家又颜面何在?这等傻话,万万不可再对外人提起,你可记住了?”这话说得外冷内热,挑逗至极,暗含芳心默许之意。梅尔舒迪林大喜,忙不迭地点头应是。

  “诸位都没意见,叶姑娘就跟我去吧。”一场闹剧收场,青雀携着叶小倩主仆扬长而去,梅尔舒迪林喜气洋洋,李华、莫里森对视一眼,都对青雀夫人地霸道深感不满,而对叶小倩的倾慕之情,也越发火上浇油不可遏抑。

  一群人里,大瘟皇最是懊恼沮丧。暗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寄人篱下,多遭白眼,满心好意被当作冷水泼了,何苦来由!可怜重伤尚未痊愈,不便放手施为,否则刚才早就拿下那妖女叶小倩,严刑逼供,看她还敢妖言惑众造谣生事!

  思忖之间,叶小倩的身影又自脑海中浮现出来,一颦一笑,即便在模糊回忆里,仍蕴含着无可言喻的神奇魔力,萦绕在脑海之中,任他五百年禁欲苦修的道行亦挥之不去。

  突然,一个念头浮出脑海:那个叶小倩,该不会是叶倾城乔装改扮的?否则天下间又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又怎会偏跟我过不去,屡屡造谣陷害?越想越对,恨不能立刻找到叶小倩,揭穿她的真面目!略一踌躇,终于下定决心,跟踪青雀夫人一行,潜进总督府内院。

  叶小倩主仆成功离间李华、莫里森、梅尔舒迪林、大瘟皇三派势力,按照计划,由青雀夫人出面接应,来到阔别已久的花园后院,重逢秋彤、春晓,自然又有一番欢喜。不一瞬温妮莎也出来相见,看见倾城,小姑娘立时喜翻了心,不顾众人在场,扑到她怀里又抱又亲,娇痴依恋之情溢于言表。

  廿八暗天使也早已随行潜进总督府,小迦已经安排他们暗中保护青雀、温妮莎等人,以免节外生枝。

  稍顷,青雀回来,告诉倾城一个好消息:不久前骨碌布渊的大弟子弦歌已经秘密离开苍翼城,临走之前,留下一封信,招供了奥兰多之死的真相,果如倾城所说,真凶正是骨碌布渊、梅尔舒迪林、大瘟皇等人。如今骨碌布渊已死,大瘟皇和梅尔舒迪林尚未就戮,弦歌幸免于难,害怕两人报复,不得不逃离苍翼城。

  此外,弦歌也留下一封书信,吐露了自己真实身份。他本是春江水月得力助手尘先生麾下重将,为了刺探乌鸦领与玄武夫瑞联盟秘密合作事宜,假意拜在骨碌布渊门下,整整做了八年卧底,如今受了刺杀事件的牵连,才不得不自动暴露身份。

  倾城听罢心中暗惊。难怪当初骨碌布渊等七大高手布局暗杀自己之时,弦歌明明有机会,却莫名其妙的放过了,原来他竟是水月的手下。第二军八年前就布下弦歌这枚棋子,春江水月深谋远虑可见一斑。

  青雀夫人又说:“出来弦歌一事,我还查明,那个失踪了的干达婆老族长哈布里库因为无意中撞破了骨碌布渊等人的阴谋,已经被秘密囚禁在天牢内,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我们的计划无疑又多了一成胜算。”

  事不宜迟,倾城等人立刻动身,前往天牢,营救哈布里库。

  再说大瘟皇,一路遮花掩柳,跟踪青雀来到后院书房。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出来,正心烦意乱,忽见春晓、秋彤提着羊角琉璃灯出了书房,青雀等一干女眷跟在后头,穿廊过院,直奔后院去了。

  一行来到总督府大牢,向狱卒交代几句,便有狱头领着来到软禁室,离着老远,就听见哈布里库破口大骂梅尔舒迪林狼子野心、忤逆犯上,骂骨碌布渊吃里扒外、不得好死,骂得累了,就拍桌子大叫道:“爷爷饿了,快拿好酒好肉来!”青雀、倾城相视一笑,命狱头开门。

  哈布里库听见门响,噌的跳起来,喝道:“哪个王八羔子又来找打!”抄起烛台便砸——忽见门扉开处,青雀夫人走了进来,不觉一愣,吃吃的问:“夫人——您怎么来了?”

  “老将军受苦了,青雀是来救您的。”

  “如此甚好!夫人快告诉我,总督大人现在可好?狼心狗肺的骨碌布渊可曾就戮?”

  青雀神色一黯,递上一方信笺,说道:“这是先夫的遗书,老将军看了,就全明白了。”

  乍听“先夫”、“遗书”,哈布里库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几欲昏厥,哪里还看得下去那遗书,掩面长叹,泪下如雨。众人见此老如此忠心,又是钦佩又是难过。温妮莎见他哭得伤心,亦感悲戚,走上前来,扶着老人柔声劝慰。哈布里库见她眉目间隐约有奥兰多的模样,知道是莲夫人的女儿,忍泣叹道:“有三小姐这样的好闺女,总督九泉之下亦可含笑瞑目了。”

  青雀接道:“温妮不但是三小姐,更是乌鸦领新任领主,老将军如果当真感念先夫,就请与青雀一起来辅佐温妮罢!”哈布里库听了这一席话,忙后退一步,屈膝跪拜:“总督大人在上,请受末将一拜!”温妮莎哪里敢受,忙跪下对拜还礼,一迭声的说:“老将军折煞侄女了!”自有秋彤、春晓扶起两人。

  众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声口哨——是巡逻的暗天使传来了警报,青雀、哈布里库大惊失色,倾城笑道:“夫人、将军不必过虑,不过是只乱窜的老鼠罢了。”交代小迦出去查看。

  不一会小迦提着一个昏迷不醒人回来,往地上一丢,好整以暇的道:“老鼠捉来啦!”哈布里库低头细看,那人白发长髯,竟是大瘟皇!

  “小迦,你是怎么抓住他的?”倾城也对小迦轻易生擒大瘟皇颇感诧异,老头虽然虎落平阳不比往日的威风,毕竟一身功夫仍在,就算是自己也没那么容易生擒得手,小迦又是怎么做到的?看起来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啊!很简单嘛。”老头儿趴在天窗里偷听你们说话,我悄悄走到他背后——“她蹑手蹑脚,模仿着悄悄走过去的动作,像只潜进鸡窝的小狐狸。”捡了一块大石头——“为说明石头之大之重,她原地转了个圈,双手高举过顶,瞪大杏眼,鼓起粉腮,摆出投石巨人的造型。”把他打昏,拖回来,就是这样了。“看着小迦纯洁的眼神无辜的表情,倾城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相信她的鬼话。

  小迦生擒了大瘟皇,带到天牢内,这倒给哈布里库提供了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哈布里库与昏迷不醒的大瘟皇对换了衣服,青雀又施展易容术,剪下大瘟皇的胡子,粘在哈布里库脸上,乍看之下,果然真假难分。

  当晚,秘使廿八暗天使开凿园内池塘,放出池水,在假山根处发现一块大石头,背面刻着些密密麻麻稀奇古怪的符号,倾城看得一头雾水,温妮莎与青雀却能读懂:这就是干达婆族的文字,那石头上刻得,正是古利乌斯家族的传家宝《五音绝唱》秘笈。

  水落石出的谜底,至此终于揭开。

  按照奥兰多的遗嘱,青雀抄录了《五音绝唱》秘笈后便把石雕毁去,把秘笈抄本连同当日莲夫人留下的“五音绝唱琴”一同送给温妮莎。那琴狭窄修长,乃是硬度尤胜精钢“梧桐玉”雕刻而成,不但可以演奏出天籁之音,琴内还藏了两尺青锋,名曰“五音琴剑”,是施展“五音绝唱”必不可少的宝物。

  “水落石出”与《五音绝唱》的秘密,除了奥兰多,天下就只有青雀一人知道,如果她有半点私心,大可不必把秘密公开,私吞秘笈,如今却物归原主,对她的恩情,温妮莎自然感戴万分,真不知该如何道谢才好。

  拉着温妮莎的手,青雀深情的说,我跟你娘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情同姐妹,可惜你娘去世早,使我这个老太婆在丧夫之后又遭丧妹之痛。如今你孤苦伶仃,我亦膝下无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过继给我,也算代莲妹妹进一点做母亲的责任。温妮莎欣然应允,从此与青雀母女相称。

  翌日一早,青雀、倾城督导温妮莎修习“五音绝唱秘剑”,开始还进展神速,不料学到那“喜、怒、哀、乐,四弦合一”的最后一招时,却遇到瓶颈,无论如何也领会不了“七情化五音”的境界,再也难有寸进。

  学不成这招绝技,亲手替父报仇的胜算就去了三分,温妮莎十分焦急,青雀却安之若素,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温妮莎问她是什么办法,青雀神秘的一笑,说:“现在还不能说,时机一到,自然会告诉你。”温妮莎一头雾水,正要追问,青雀却转而问她:“温妮,你觉得叶公子如何?”

  “叶子哥哥……当然很好——娘,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温妮莎像只嗅到危险的兔子,紧张兮兮的反问。

  “当然是在替乖女儿盘算终身大事。”

  “哎呀!娘,你别乱说!他……他只当我是妹妹啦。”

  “只做妹妹你就满足了?”青雀寸步不让。

  温妮莎羞红了脸,垂首不语,过了好一阵才细声细气的:“不满足又能怎样?这种事,我又不好先开口。”一语未了,羞得落下泪来。

  爱怜的搂着女儿,青雀柔声劝道:“傻孩子,有娘在,你就开开心心的预备着坐花轿吧。”温妮莎喜极而泣,青雀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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