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江春水向东流_倾城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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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江春水向东流

  (鹰愁涧,黄昏)

  “喂,小姑娘。”打招呼骑士不知道自己正在向死神招手。

  水月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为首的骑士身材高颀健美,端坐在乌黑的骏马上,打量着姗姗走来的水月。

  “大理石雕就的狮子”这就是水月的第一感觉。

  黑骑士当真如雕塑一般,静静的坐在马上,连持缰的双手一动不动。乌锥马也像极了主人,只有那双棕色的大眼睛冷冷的瞪着水月。

  一人一马,就那样矗立在夜幕中。

  “小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不害怕么?”黑骑士楠老大不开口,刚才打招呼的家夥只好主动说话。

  水月没有回答,静静的与黑骑士对视。

  “嗳,小姑娘。”负责搭讪的家夥再次问道,“你有没有遇到一只叫‘罗喉’的怪兽?我们正在找他呢~”

  水月依然沉默不语,盯着黑骑士的目光却越来越锐利。

  那搭讪的家夥脸皮还真厚,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姑娘,芳名可否赐教。”

  “别惹我!”

  水月终于回话了,手也按上了剑柄。

  “废话,准备宿营,今晚我们不走了。”马上的黑衣老大也说话了,嗓音低沉柔和,有种别具一格的磁性。

  名叫“废话”的小子匆匆离去,还不知道刚刚差点儿进了阎王殿。

  “朱雀的春江水月?”

  黑骑士翻身下马,一直走到水月身前半尺处才停下来。

  水月并没躲避,可她不得不仰起头,楠·帝释天比她高了一头还多。两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楠把她整个遮住了。

  伸出右手勾起水月的下颌,楠放肆的打量着她。

  出奇的,水月并没躲避,她也在欣赏楠奇妙的容貌。

  丑还是美?

  对于楠的相貌,水月无法明确的形容,只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在欣赏古代人洞穴人的壁画,只是种强烈的风格,不能用美丽或丑陋来概括。

  “看够了没有,玄武的楠·帝释天?”片刻钟后,水月首先打破沉默。

  放开手,楠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无论怎么看,你都不算是绝色美女。既不够资格欣赏,也不够资格破坏。”楠主动挑衅。水月无语,只是冷冷的凝视着她。

  “不过,倒是个打架的好对手。”她补充道。

  朱雀的春江水月,玄武的楠·帝释天,两个位于武学颠峰的大宗师都是女人,这足以成为不共戴天的理由。

  “打架?少用这么猥亵的字眼。”水月深吸了口气,努力使心情平静下来。

  水月不怕任何人,包括面前的楠·帝释天在内。

  那些许的紧张,是队对战斗的期待。身为武人,无敌是种难言的寂寞,独孤求败是王者的痛苦。

  水月无敌太久了,久的连战斗的快感都渐渐淡忘。现在,楠·帝释天却让她重新找回了全力战斗的感觉。

  彼此都是梦寐以求的对手,水月如此,楠又何尝不是?

  阿修罗闪着血色光辉,水月轻巧的拉起衣襟,挽起袖子,左肘平行于剑,挟于肋侧,右手低垂,轻轻划过剑柄。既是拔刀术,就不能不让她想到倾城。

  想到倾城,心就乱了。

  心乱,无可遏抑的心乱……

  手没有一丝颤抖,气势也无懈可击,呼吸依旧绵延悠长,心却乱了。

  “菩提明镜污,尘埃在汝心!”

  外表的从容骗不了楠·帝释天,她挥刀劈下。

  刀长一丈二,重三百六十五斤,玄铁骑兵斩马刀“丈二大雷神”!

  同是四神八神兵之一,无论魔剑阿修罗还是名剑红莲,都不可能生出“丈二大雷神”这般萧杀的气概。

  楠的招式都是最简单,最实用的;虽不华丽,但那金戈铁马的刀势却是任何精妙的刀法都无法企及的。“美丽也罢,华丽也罢,都是用来欣赏或者破坏的艺术品。战斗不需要美,残酷就足够了。”这就是楠的理念。

  刀势引发了撕肌裂肤的风压,水月不得不闭上眼,一瞬间,她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压迫。

  只论气势与力量,楠比水月强的太多,力气大的像只来自丛林的大怪兽。

  这是天赋,娇小的水月望尘莫及。不能硬接,就只好躲!

  乍隐又现,水月平移三尺脱出了攻击范围!施展神龙九天变的同时,仍保持着拔刀术的发动状态。手臂毛细血管被楠可怕的刀气引爆,忍着巨痛,水月挥剑斜斩!同样是简单的一刀,水月的拔刀术却美丽动人。

  “只有美的,才是最具感染力的,才会给心灵与肉体造成最大的伤害!杀戮,也是一种美丽。”水月对于战斗的理念与楠恰恰相反。

  华美的一刀结结实实的落在楠·帝释天身上,惊天动力的气裂声中,衣袂碎裂飞散!

  一剑奏功,受伤的反倒是水月。苍白的双颊浮起一抹病态的嫣红,纤手捂住檀口,却阻止不了鲜血喷涌而出……剑下流尽千万敌手鲜血的春江水月这回也尝到了受伤的滋味。

  “骨头断了,受伤的感觉,真好……”很痛,但痛的很虚幻,像是喝醉了酒,水月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楠的衣衫上布满无数条大大小小的剑痕,淡棕色的肌肤却仍旧细滑光洁,水月石破天惊的拔刀术没对她造成丝毫伤害。玄武最高密技“金刚大雷神功”不但完全屏蔽了拔刀术的攻击,还加倍反弹回去,伤了水月自己。

  防守就是最完美的进攻——水月算是尝到了“玄武金刚术”武技的厉害。

  拭去嘴角的血丝,她再次摆出了拔刀术的架势。

  明明没有用,为什么还要用拔刀术?水月知道这是自讨苦吃。她只是强烈的想念倾城,特别是在现在──受伤的时候。拔刀术让她想起新·雅兰斯海滩的日子,倾城仿佛又回到了身旁……

  楠知道水月的神智已经开始迷乱,而造成这种结果的,正是自己隐藏在“金刚大雷神功”中的秘技——心魔走火大法。神功运至极限,金色光辉罩在体外,周围的空气也被雷电击穿,劈劈啪啪的闪着火花。

  长叹一声,水月收起剑势,眼中满是缅怀与追忆,她竟翩然起舞,优雅别致的古曲歌谣也轻柔舒缓的吟唱起来……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钬如弈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河凝清光。

  绛醇朱袖两寂寞,名有弟子传芬芳。

  林颖没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

  一曲舞罢,水月收剑入鞘,第三次摆出拔刀之势。“

  水月起舞剑倾城,

  水月己舞,

  倾城何在?

  往事去矣不可追,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无尽失落中,水月一剑斩出。

  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拔刀术。拔刀术不会那么慢,拔刀术也没有那种无可奈何的惆怅……

  “大器不功,

  智剑无锋,

  拔心之刃,

  斩世间万象!

  天理,地理,人理;

  迷心七情,销魂六欲——

  我自一刀两断!

  新水月流·无可奈何剑·一江春水向东流!”

  倾城的拔刀灵言契和那份迷茫惆怅的心境,她创出了水月流最新剑技──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江春水”带走了楠铜墙铁壁般的护体神功,随后而至的灵言·拔刀术重重的落在身上……

  “我死了吗……”她问自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恢复知觉时,楠发现身体已经有半截入土。雷神骑士们个个泪流满面,正在填土立碑,见她突然睁开眼,当场吓倒一片。

  “拿针线和钢丝来!”忍着剧痛,楠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伤口。

  剑伤近尺长,内脏自折短的肋骨自创口挤出,幸好还没被笨手笨脚的手下踩烂。用清水将伤口和内脏洗干净,楠麻利的将肠子、肝、脾……一一按顺序塞回原处。忍着剧痛将断开的肋骨对接好,用钢丝固定住,最后再用细线把伤口缝合敷上伤药。松了口气,她知道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暂时脱离了危险,楠躺在软榻上,心里还在盘算,“应该死不掉了,不过一个星期内最好不要吃东西……伤口也许会裂开……”想着想着,也难免后怕起来,水月那一剑若是再深半寸,她就真的一睡不醒了。“春江水月,果然厉害!玄武可有谁是她对手……罗喉么?不行。如果西尼尔德·绯云还活着,或许能跟她一较长短……”

  楠与水月的第一次对决,玄武输了,朱雀也胜的很惨。

  对水月伤害最深的不是“金刚大雷神功”的反振力,而是藏暗在刀气中的“心魔走火大法”。

  她之所以会神智恍惚,正是心魔走火的表现。然而,这也是她创出“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要素之一。身负重伤,水月不得不收拾满腹心事,毅然离开鹰愁涧,独自前往凤凰城。至于倾城,只好收藏到记忆深处……

  两人单挑,无论生死,外人绝对不准插手——这略显粗糙的规则是玄武佣军的金科玉律。楠落败受伤,雷神骑士团没有难为水月,任她离去。

  万万没想到,走了恶魔又来了瘟神。远远的,身穿白麻布衣的女孩儿含笑走来……

  “嗨,晚上好。诸位可是玄武的雷神骑士?”看清女孩近乎“恐怖”的美丽后,骑士们算是明白了“惊心动魄”的滋味。虽然打扮的不伦不类,她的魔力仍让全场人不能自拔。

  “你们有没有见到春江水月殿下?呃,对了!那个变态女色狼楠老大在哪儿?我叶倾城还要找她理论呢!”

  面对倾城的挑衅,身为中队长的“废话”再次挺身而出。

  “要理论,不如来找我。”

  “你不行!还是让我来。小妹妹,我来陪你‘理论’,想聊点什么?噢!对了,你吃过晚饭没有?不如过来先坐下喝杯茶……”

  “‘无聊’,别抢老子的生意!招待客人一向都是我的工作……”“废话”不满“无聊”横刀夺爱。

  “无聊”既然号称“无聊”,插科打诨,死缠烂打的功夫自然非同凡响。面对“废话”的攻击,当然要奋起反击。此二人一个“废话”一个“无聊”,你来我往吵作一团。

  “闭──嘴——”

  意犹未尽的“废话”与“无聊”暂时休战,摆出幅无辜的面孔注视着倾城。

  “我要见你们老大。”倾城大声道。浑然不把近百位彪悍的雷神骑士放在眼里。

  忍着伤痛,楠坐正了身子,吩咐侍卫带倾城过来。

  “啊哈~你就是楠老大啊。”推开卫兵,倾城老鼠般敏捷的窜到软榻旁,接着,又展示了他猴子般的灵巧,手脚并用爬到榻上,盘膝坐到楠的对面。

  两人挨的极近,膝股相接,周围的雇兵们包括“无聊”与“废话”以及那名被踢翻在地的呈狗啃屎状的卫兵在内,都没想到这文弱娇柔的“小姑娘”竟会突然动手,立刻围了上来,刀剑出鞘,气氛紧张至极。楠负伤在身,没有能力自保,雷神骑士又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倾城没有出手攻击,好整以暇的坐在楠对面,细细打量。十年风水论流转,如今楠也陷入被人欣赏、爱抚的窘境。

  抬起手,轻柔的,细心的自楠脸上抚过,倾城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那是惊叹与迷醉的神情。楠仿佛是件稀世珍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要用更加可靠的触觉来确定。

  眼睛,额角,脸颊,然后是微翘的下颌……

  楠惊呆了!瞪大的眼睛,微张的嘴唇,都明明白白的展示了她内心的极度震惊!她丑陋的相貌一向被称做玄武的恶梦。为何他会如此欣赏?最最令自己震惊而迷惑的是她并不讨厌对方的轻薄与无礼;相反,竟还有种不可思议的迷恋,轻柔的爱抚,让楠感到很舒服。指尖自脸颊划过,莫名其妙的激动自心中升起。父母和离她而去的丈夫也曾这样抚摩过她的脸颊,可与现在的感觉都大不一样。

  各种各样的,陌生的,奇妙的,不知所谓的滋味在心中泛着,激起圈圈涟漪……楠不是个羞赧内向的女人,身为玄武的战神,骑士团的首领,她甚至早已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女人。

  同其他男性佣兵一样战斗,破坏,寻求刺激……成了她的乐趣。只有一点她一直耿耿于怀,那就是自己的相貌。对一般人而言,她的相貌即使算不上丑陋,也堪称怪异的典范。生活在异样的目光下,时间久了心理也就不太正常。她平生最恨美女,“划破美人儿脸”的嗜好也是报复心理作祟。

  而如今,竟有人用欣赏的目光来凝视着她,楠本能的对他产生了好感。

  “在下一时情难自禁,决非有意唐突,尚请小姐恕罪。”收回手,倾城意识到自己失礼,吐吐舌头,略显羞窘的向楠道歉。

  “小姐!?”楠吓了一跳,这个词也可以加到她身上么?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噢~抱歉,我也许该称您为将军。”倾城还以为这位巾帼英雄不喜欢女人的称谓呢,连忙改口。

  “叫我楠好了……或者楠小姐。”楠都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又补上后半句,见周围的骑士们窃窃私语神情暧昧,她不禁脸颊绯红,大吼道,“他妈的臭男人统统给我滚开,老子和叶小妹聊天,你们罗嗦什么。

  这也算小姐?玄武骑士们纷纷摇头叹息,灰溜溜的远远走开。

  “你人看起来很不错,想不到说话那么凶狠。”倾城一脸戒备的望着楠,“果然不是好人。”

  “呵呵~小妹妹,别误会,其实我很和气啊~”楠忙作出副笑容可掬的神态,拉着倾城的手问,“小美人儿,我的相貌真的‘看起来很不错’?”

  “嗯!”倾城用力点头,“很好啊~真的很特别呢。”

  “嘻嘻~快说给姐姐听,怎么个特别?”楠亲热的拍拍他的手,急切的瞪大眼睛。

  作为女人而言,楠绝对称不上美女,甚至与清秀都沾不上边。

  但她又不是那种令人作呕或见而生畏的丑陋。那是种孤芳自赏的丑,是种另类的很有感染力的丑。总之,也许不该称之为丑,而只是一种鲜明的个人风格而已,勉强的话,只有以怪异,变形或者奇特称之。这使倾城联想到小时候常看的连环画,画中的女孩子有些很有个性,容貌也不俗气。楠就是这么一种人物。可惜,她离开了适合自己生存的平面世界。那些在纸上看来本是美丽的五官,在立体的面孔上镶嵌起来,就显得无可奈何了。审美需要距离,画毕竟是画,艺术毕竟是艺术,在想象的调味下,才显得完美;一旦成为现实呈现在面前,就只能说遗憾了。

  楠的容貌诉说的正是这样一种悲哀。

  最后,倾城又总结道:“对于楠小姐您,绝不能单独以相貌论美丑,如果我有画笔,一定会模拟您挥剑纵马驰骋沙场的英姿。”略一思索,他深深望进楠的眼睛,“楠小姐,我小时侯经常梦到一位金盔金甲古代女武神……说来有些荒唐,真的很像你……”

  “女武神……”楠心头猛得一阵刺痛,“兰……”她神色黯然,好象想起了伤心事儿。

  “对不起……”倾城呆呆望着楠,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没什么……”楠强颜一笑,“来,让我抱抱,可怜的妹妹……”在她眼中,倾城和另一条倩影重合了。

  苦笑着摇摇头,倾城跳下软塌,“楠小姐,你是个好人,以后别再玩什么划破美人脸的游戏了。另外,我是男人啊~”

  “别走~”见他要走,楠情急之下忙伸手去拉,不小心震裂了伤口,闷哼一声摔倒在塌上。

  “你受伤了!?”倾城忙扶她躺下。拉开盖在腹部的毛毯,掀起被血染红的衣摆──尺长的伤口狰狞的伏在左肋,连伤口也没包扎。

  “你是白痴还是疯子?”倾城简直不忍心看她那被粗糙的近乎自虐的手法处理过的伤口,“你这样疗伤简直就是自杀嘛。”

  “一年正逢春,一天正逢晨;

  上午七点钟,山腰露珠重;

  云雀展翅飞,蜗牛角伸长;

  上帝在天堂──世界万物均无恙。”

  以旧世界优雅的诗歌为咒文,倾城发动了巴哈姆特传授的治疗魔法,“圣洁的天使啊,请赐予我驱走死神回复健康的力量!“圣·恢复之泉!”

  魔法引来了空气中的治疗元素,柔和的白光自双手散出,投射到楠的伤口上。

  不愧是得自魔导之神──巴哈姆特的上级白魔法。圣·恢复之泉发挥了神奇无比的作用:白光照射下,伤口渐渐止住了血,收缩,融合,最后竟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流血很好看么?”细心帮她包扎着伤口,倾城还在埋怨,“这么重的伤都不管,你以为自己命很硬么?”

  “创伤是勇士的骄傲!”这是楠的家训。

  “天真的虚荣心!”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会加速愈合。”楠委屈的解释。这个结论来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母亲。

  “如果你放弃这荒谬的想法,我就不管你了!”倾城停下手中的工作,微怒的望着楠。

  “没关系……有你帮我治疗,什么伤我也不怕。”楠痴痴望着他,脸颊绯红。倾城低垂着的头离楠的很近,近的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我又不能总跟着你,再说……”

  唇角那抹优美的弧线在眼前跳动,楠根本无心听他的教训,猛地勾住倾城的颈子,深深一吻印在唇上……

  楠立刻迷失在那美妙的触感中,开始还在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淫荡,这么变态,这么……最后,什么也没了,古怪而强烈的感受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坐在高高荡起的秋千上,神奇的感受潮水般的冲向思维深处,把那儿洗刷的一片空白……

  倾城的感受要单纯的多。先是吓了一跳,楠软绵绵的嘴唇让他心里痒痒的,很想笑;当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时,那笑意就越发强烈了。他想推开楠大笑,可颈后的那只手力气实在太大,用尽了吃奶的劲也动不了一丝一毫,只好苦苦忍耐。

  当楠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后,倾城终于可以尽情大笑,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这样不好。”见楠迷惑的望着他,倾城摸摸嘴角,一本正经的说,“吻礼只适用于脸和手,刚才的那个……就算是玩笑可好?”不等楠回答,倾城又说,“我要去凤凰找水月殿下,楠小姐,再见了。”挥挥手,倾城潇洒的离去。

  楠不发话,旁人也不好拦他,只有目送他消失在夜幕中……

  呆呆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楠蓦地大喊:“叶美人儿,记得告诉水月那凶婆娘,总有一天,我楠·帝释天会把你抢回玄武!”

  “哈哈~阿楠,后会有期!”爽朗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呆坐在软塌上,楠幽怨的自言自语:“阿楠……?这家夥,把我当成小女孩了。”转念一想,自己刚才的表现可不就像个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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