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_倾城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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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

  在艾尔和老贝隆的斡旋下,春江飞鸿不得不做出让步,撤回元老院决议,改为第二天早朝时,在陛下面前公开弹劾明镜。

  孔雀朝廷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每天的早朝议事,必须按照官阶的高低,依次上奏。

  第二天的朝议,倾城正是钻了这“不成文”三字的空子,抢在春江飞鸿之前出列,呈上昨夜准备好的辞表,说:“镜师自称带罪之身,无颜面见陛下,嘱托自己代为转呈。”

  得到摄政王陛下的许可后,倾城当众朗诵。

  明镜在辞表中,感怀自己多年来在孔雀的生涯,辅佐三代君主,罪臣不敢矜功,今只求陛下顾念旧情,将苦劳与罪责相抵。

  接着说自己甘愿自黜,与真理塔中闭门思过,以守护帝国星空为己任,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孔雀江山,千秋万代……

  请陛下念在她多年来为孔雀江山祈福,以及过世的宇明公的功绩,保留稷下系统,大学官萧红泪嫡出名门,才思敏捷,处事干练,特荐为稷下大祭酒。临表涕泠,不知所云,啼血再拜,乞请恩准。

  这奏折写的凄切哀怨,倾城当众朗诵的声情并茂、泪流满面,终于打动了满朝文武,想想这血书的来龙去脉,当真是笑破肚皮。

  春江飞鸿被他抢在前头,再提弹劾议案已经收不到预期效果,加上昨夜武思勉也在倾城面前碰了钉子,肚子里早就憋了一股火,立刻上奏说:“就算不治阴阳明镜的罪,不取缔学宫,这稷下的剑道课程和魔法课程也必须废除,所有的学子今后不准私自藏有武器,免得再起事端。萧红泪年少德薄,不足以督学稷下,望陛下三思!”

  萧红泪是艾尔的亲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谁也不好当面得罪人,因为建造碧落黄泉之楼阁,摄政王陛下对明镜也存了几分感激之情,再加上倾城、艾尔、贝隆等学宫派大臣据理力争,最后达成如下决议。

  稷下保留魔法和剑道课程,剑道课程一律改用木剑,不得私自藏有武器。稽查司每季度要派专员视察学务,新生必须有人担保才能入学,一切资料也必须登记备案。

  至于新任大祭酒,最后决定采用元老院公开投票的方式。

  贵族派系又保荐出二位文部挂名候补的大员,算上萧红泪一共三人,明天一早开院竞选。

  退朝后倾城立刻赶回学宫商议,大家都觉得“投票”的方式对萧红泪大大不利。院里元老多是春江飞鸿的死党,既然是不记名投票,当然不用顾忌艾尔将军的面子。这样算下来,萧红泪基本没有胜出的希望。

  眼瞅着学宫就要落在春江飞鸿手中,大家都急的五内俱焚。柯蓝建议大家分头出动替萧红泪拉票,雷烽白了她一眼,冷笑道:“傻丫头,这可是匿名投票!人家收了钱,让你领了情,最后投不投票鬼才知道!”

  会厅内众说纷纭,倾城却始终沉默不语。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才拍拍桌子示意安静。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他只说了一句:“不早了,都回去休息。”说罢扬长而去,径自回了公馆。

  大家不晓得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打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胡乱猜了一阵子也没得出结论,最后只得各自散了。

  雷烽、龙之介、柯蓝兄妹三人满腹狐疑的回了叶公馆,本想吃晚饭的时候问问倾城到底有何打算。可直到天黑也不见倾城出书房,悄悄问了小迦,才知道他就在书房用膳,让他们不用等了。

  胡乱吃了晚饭,三兄妹坐在花厅里合计开了。柯蓝说“干脆去书房去找叶子老大问个明白”,龙之介听了连连摇头,说“叶子这人外柔内刚,小事随和,大事较真。看今天这架势,问也是白问”。

  他俩说话,雷烽一直没搭茬,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时不时的偷偷瞄小迦一眼。趁着柯蓝不注意,悄悄抓了一把桂花糖溜出花厅,跑到小迦面前大献殷勤,说:“小妹妹,你去问问倾城,到底有什么打算。”接着分了一半糖果塞给小迦,“问了回来告诉我,哥哥就把剩下的糖都给你。”

  小迦犹犹豫豫的点了头,一路吃着糖进了书房。三步两步钻回花厅,雷烽冲着柯蓝、龙之介竖起两根手指,得意扬扬的笑道:“一切搞定!”

  听他说了收买小迦的手段,龙之介耸耸肩膀不予置评,柯蓝却寒着俏脸嗔骂了一句“没出息!”

  几分钟后小迦匆匆出了书房,一路小跑来到花厅。面对一脸期待的雷烽,小姑娘先拍着胸口喘匀了气儿,这才开口道:“伸出手来。”

  雷烽迷惑的伸出手。

  小迦掏出口袋里的桂花糖,倒在他掌心,接着有把头过来,连同嘴里吃剩的糖一并吐到雷烽手中。“现在都还给你啦。主人说,不可以要坏人的东西。”她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有,桂花糖是自己家的东西,想吃可以自己拿。小迦不是傻瓜,才不会被傻瓜收买哪!”

  雷烽听了哭笑不得,大骂倾城破坏自己形象,柯蓝狂笑绝倒,龙之介把脸扭向窗外假装没听见,捂着嘴巴,身子一个劲的哆嗦。

  不理解的瞟了三人一眼,小迦径自抱起茶几上的糖盒子,一溜烟的跑掉了。

  一盏茶后,倾城终于走出书房,被三兄妹迎进花厅,立即开始调兵遣将。

  “小蓝。”倾城取出一张名贴交给柯蓝,“你带着我的帖子去艾尔将军府,之后拜访元老院十八公卿,家家都要拜到,不得疏漏!最后别忘了去趟内务府,在贝隆大人那儿打个转再回来。”

  “哇……去那么多地方呀。”柯蓝吐吐舌头,“带什么礼物?说什么?”

  “不带礼物。”倾城淡然道:“只说废话。说上一柱香光景就走人,下一家同样处理。”

  “啊!?”柯蓝还以为倾城要她拉票呢,没想到是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差使。“那个……说废话我是很擅长啦……可是……”

  “别问。”倾城摆手笑道:“只要让外人以为你去拉票就够了。”

  “阿介。”倾城又对龙之介道:“你呢,这回又要扮恶人了。”拍拍他的肩膀,倾城笑道:“呆会儿去厨房拿两把锋利雪亮的菜刀。”

  “啊?菜刀?”龙之介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后去两位候补大祭酒府上。”

  “威胁他们弃权?”

  “不是。”倾城笑着摇了摇头,“请他们来赴宴,他们怕春江飞鸿猜疑,一定不肯来。你就把菜刀拿出来,问他们是否锋利,不论他们如何回答,你都要说‘不信,要亲自验证’。随便找点东西来砍,一直砍到他们同意赴宴为止。”

  “果然是恶人。”龙之介摇头苦笑,心想“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让我去?难道我长的很凶恶吗?”

  “老雷。”

  “在。”雷烽立刻坐直身子,沾沾自喜的说:“压轴的都在后面,总算到我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雷,你今晚就去飞鸿王府回访。”

  “这个容易。”提到王府,雷烽又想起了文正英,笑道:“刚好顺道探望俺那文大哥。”

  分派停当后,三人各自离去。一个时辰后,龙之介押着两位面色如土的老家伙回来了。倾城忙出门相迎,“世叔、世伯”叫个不停,亲热的好似一家人。两个老候补讪讪的应酬几句,肚皮里气的直哼哼:“还世叔呢!拿着菜刀去请客,少君您真行!”

  倾城根本没打算在家里请客,叫人备好马车,带着两位“世叔”穿街过巷来到帝都最繁华的销金窟的——雀儿巷,巷口早有春风阁的龟奴、提壶、皮条客一类的角儿候着呢。倾城等人一下车,就被众星拱月般迎进实现布置好的雅间。燕三娘子早就得了消息,正领着一群莺莺燕燕恭候,一见客人到了,立刻围上来撒娇献媚,喜的两个老家伙陶然忘我,浑然忘记是被菜刀押来的。

  酒过三巡,倾城见两位“世叔”乐得差不多了,便给燕三娘子使了个颜色。只见燕三娘子击掌三声,一干姑娘忙都匆匆退下。

  两位老大人正纳闷呢,却见两条彪形大汉各自提着一只铁箱进了雅间,先冲倾城和燕三娘子各施了一礼,接着将铁箱打开。小小的雅间内顿时一亮,满满两箱子金币晃的两位候补大人眼花心跳猛吞口水……

  看着他们丑态,倾城微微一笑,抿了口茶。他这里杯子刚一抬起,又有两位红衣侍女推门而入,手中个托着一面银托盘,送到两人面前。盘里没别的,轻飘飘的摆了张纸笺。

  两人面面相觑,见倾城作了个“请看”的手势,忙拿起各自面前的纸笺,这一看不打紧,冷汗顿时淋漓而下,腿抖的好似筛糠。

  这纸笺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他们历年来所做的亏心事,上至草菅人命、强占民宅、结党营私,下至排挤同僚、诽谤同寅、强买强卖,甚至连何时、何地有何人为证都作了详细备注。这些东西一部分来自艾尔将军送给倾城的《百官形色图》,更多的则来自燕三娘子的民间情报系统。

  “两位老世叔都是明白人,想必不用小侄罗嗦。”倾城微笑着注视着茶碗,袅袅的雾气宛若浮云。“两位大人年老体衰,天气又不好,依小侄之见呢……明天就在家里休息可好?”

  要金子,还是要状纸。这场戏,从古至今演了千万场,谢幕的方式却只有一种。

  对视了一眼,两位老大人狼狈的点了头。

  辞别燕三娘子回到公馆,柯蓝、龙之介、雷烽三人也都办完了差使。

  闲聊了一会各自见闻,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倾城照常起床、洗漱、吃早点,抱着睡回笼觉的小迦坐上马车,赶赴元老院。

  此时天色尚早,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马车刚一拐上孔雀大街,倾城就听见“嗡嗡”的轰鸣声从正前方传来。拉开车帘望去,却见铺天盖地的浓黑雾气正向着马车移动,侧耳聆听,那嗡鸣声就是黑雾所发。

  倾城大惊失色,慌忙叫醒小迦,正想吩咐马夫停车。那古怪的黑雾已经漂浮到近前,只听车夫连声惨叫,抱着脑袋翻下车辕。倾城见事不妙,忙运起阿修罗魔功,仗着紫霞罡气护体,壮着胆子跳下马车,紫霞所过之处,黑雾如沸汤泼雪,急速退散

  再看那车夫,全身肿的不成人形,臉色蒼白,肢體厥冷,口泛白沫,四肢剧烈抽搐,嘴巴大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秒钟后就断了气。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借着晨曦,倾城这才看清楚,那团黑雾居然是数不尽的蚊虫聚集而成,显然是受了妖人操纵,特地来对付倾城。

  想到开院在即,倾城不敢耽搁,一手挽着小迦,运足阿修罗紫霞魔功,飞身冲进蚊虫黑雾,一路飞奔突破重围,眨眼间便消失在大街尽头。蚊虫天性怕光,追不上他,就渐渐散去了。

  一路上紧赶慢赶,倾城好容易赶到元老院,却被侍卫告知:“飞鸿王爷已经宣布开院,迟到者不得入内。”

  倾城慌忙去看漏刻,明明离开院还有半刻钟,当下明白是春江飞鸿暗中搞鬼,调快了元老院内的水钟,故意为难自己。如此想来,路上的妖雾也定是他作的手脚。

  倾城气的咬牙切齿,可却无计可施,远远的见了萧红泪下车,忙问她路上可有受到阻拦。萧红泪迷惑的摇摇头,说:“和其他两位候选大人一路过来,倒没受到什么阻碍。”候选人必须在元老院众卿商议完投票细则后才能入内,萧红泪来的早,只好在门外等候。

  “其他候选大人!?”倾城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他们真的来了!”

  “是呀……”萧红泪答道:“可能还在路上,我的马快。”

  “畜生……”倾城这才知道自己上了恶当,那两个老家伙根本没履行诺言!

  谅那两个糟老头也没这个胆子,定是昨夜离开春风阁后,又去找春江飞鸿撑腰,玩了将计就计的手段,反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这么简单的道理,直到现在才相通,倾城暗骂自己比猪还笨,眼瞅着候选人就到,接着就要开院投票,想到自己殚精竭虑的计划就将化为泡影,倾城急的五内俱焚。

  听他说了来龙去脉,萧红泪也蹙起了眉头,两人就在殿前急的转来转去,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哎……有了!”倾城灵机一动,猛的转身,却见萧红泪也满面喜色——原来急中生智的不止他一人。

  “你先说。”倾城实在不好说出自己那破釜沉舟的主意。

  “还是你先说吧。”萧红泪也面有难色,“我的办法太过冒险,而且……实在太过狠毒。”

  “冒险?狠毒?”倾城闻言色变,“难道说……你是想……”说着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一个字。萧红泪连连点头,笑道:“君子所见略同。”

  “君子所见略同。”倾城默默咀嚼着这句话,心中暗道:“想出这等主意还能笑的出口,还敢自诩君子……好个风姿·萧红泪,难怪明镜推荐她做继承人!”

  让萧红泪帮忙把风,倾城拉着小迦匆匆进了一座偏僻的小殿,趁没人注意,两人钻进茅厕。一手捏着鼻子,倾城掏出装着“朱雀之天翔”、“玄武之假面”的小包裹,让小迦扮成假面天使。

  详细形容了两位候选大人的容貌,低声叮嘱小迦,“你守在御道出口,他俩一下马车,你立刻迎上去。””

  “嗯!”用力点了下头,小迦扬起天真的俏脸,“然后呢?”

  亲亲她的额头,倾城莞尔一笑。

  “杀掉。”

  小迦走后,倾城仍留在偏殿,装做观赏字画,心神不定的等她回来。

  正等的心急如焚,忽见殿角窗帘无风自动,细微的脚步声一直延伸到方才更衣的厕所,倾城忙跟了进去,却见小迦刚刚摘下玄武面具,正大口喘着粗气,小脸儿涨得通红。见倾城进来,她飞也似的扑过来,趴在他畔兴奋的说:“干掉了,全部!”

  倾城本想道谢,“好孩子。”略一犹豫后,他选择了表扬。

  “啊……”小迦没有回答,口中发出了古怪的呻吟,娇躯烫得吓人,一边扭动,一边没命的往倾城怀里挤。

  “受伤了?”倾城被她吓坏了。

  “不是……好热……好难受。”小迦抬起头来,脸颊红得娇艳欲滴,原本明亮清澈的眸子,如今却蒙上一层妖艳、朦胧的水雾。

  分明是极度性亢奋的征兆。

  “难受……好想……身体里有火……要放出来才行……”她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好想……”

  “别怕……我来帮你。”倾城知道,这是杀人后的病态亢奋——水月也有同样的苦恼。

  “哪里难受……告诉我可好?”倾城把手递给小迦。除了继续杀人,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消除亢奋。

  小迦毫不犹豫的解开了钮扣,拉着倾城的手掌,来到高耸、炽热,丝般柔滑,浑圆上翘的乳峰……

  候选人入院的钟声敲响,进来的却只有萧红泪一人。

  半刻钟后,稽查营长官凯·撒罗跌跌撞撞的冲进门来,冲着春江飞鸿嚷道:“王爷,出大事了!两位候补大人……被……被刺杀了!”

  元老院中哗声四起,登时乱做一团。春江飞鸿惊的脸色大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忙起身道:“两位候选人不幸遇难,不能如期到达,今天到此为止,选举大祭酒之事暂时搁置。”

  “王爷此言差矣!”萧红泪霍得站起身来,寒着俏脸儿,沉声道:“缺席等于弃权,此乃孔雀帝国明文规定的例律,更是王爷您今早刚刚定下的规矩,若是因为候选人缺席而暂停选举,帝国的金科玉律和王爷的金口玉言岂不都成了儿戏?”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学官竟敢当众顶撞位极人臣的飞鸿郡王,满座公卿立刻沉默下来,会场内鸦雀无声。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话这种话!?”春江飞鸿气昏了头,顾不得身份,破口大骂:“小贱人,你休要信口开河!”

  冷冷一笑,萧红泪指着院门外看热闹的倾城,反唇相讥:“如果没有王爷下令,天香君怎会被挡在门外?同样受了奸人阻截,迟到的算弃权,难道缺席的就能原谅?王爷聪明仁达德高望重,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说分不清这小小的是非轻重,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今出言不逊实属无奈,好在王爷雅量无双,想必不会见怪,小女子先谢海涵之恩,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这番话说的套中带套,厉害至极。如果春江飞鸿表示认同,就等于承认自己下了“缺席等于弃权”的承诺,就必须开院投票,哪怕只有萧红泪一个候选人;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春江飞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既然王爷不反对,咱们就继续投票吧。”艾尔将军趁机说道。

  “且慢!”见艾尔想浑水摸鱼,春江飞鸿更急了,“这个……那个……他……他们不是一回事!”这个、那个了半天,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啥。

  “算了!”春江飞鸿实在丢不起脸,“投票便投票!不过……”先用威胁的目光扫视了众元老一圈,才恶狠狠的说道:“依照帝国律法,票数过三议案才有效,诸君可别忘了,咱们可以投弃权票!”

  众位大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面儿上应着,当真投起票来,心里可就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只要票数过三,议案就成立。

  艾尔将军占了一票,听说昨天叶公馆的柯大小姐有去xx同僚府上拉票,虽说自己没收礼,难保其他元老没拿钱,人家都投赞成票,光我自己弃权又有何用?

  又听说昨天叶府雷师爷夜访王府,和王府总管文正英“称兄道弟、言谈甚欢”。(文正英-_-:)

  今天两位候补大人没有如期到院,说不定正是王爷的意思。既然如此,自己何苦作恶人?于是众元老纷纷投了赞成票。

  顷刻间议案揭晓,萧红泪全票通过,无可争辩的当选为新任稷下督学。春江飞鸿气得暴跳如雷,丢下委任状,愤愤的回了王府。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思来想去,认定自己今天这个跟头,绝不是栽在萧红泪手中——一个娘们儿能有多大本事?背后定有人出谋划策。

  猛然间想起两位候补大人曾受倾城要挟,又想到上次“借贷修官宅”的种种风波,当下断定倾城就是罪魁祸首!至于小贱人萧红泪,不用说了,定是叶小狗的姘头!

  从前太小看倾城,现在才晓得他有多阴毒!春江飞鸿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的发誓报复,武思勉、文正英不足与谋,思来想去,他最后想到了大瘟皇,忙派仆从去请。

  “叶小辈诡计多端,本王打算撵他滚出帝都,老仙长可有妙计?”春江飞鸿开门见山。

  “哦~王爷愁眉不展,就是为了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呀。”淡然一笑,大瘟皇傲然道:“简单的很,只要王爷许给老夫一件东西。”

  “但说无妨!”

  拂须一笑,大瘟皇朗声道:“帝都百万黎民,老夫但求一成!”

  “十万条人命!?”春江飞鸿立刻明白了。

  当初为了对付阴阳明镜,他曾经想借助大瘟皇的力量。正是因为大瘟皇提出了这么个丧心病狂的要求,他才没采纳,改为直接弹劾。现在听他从新提出,心中难免有些犹豫。

  “王爷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大瘟皇上前一步,沉声道:“老夫为王爷效命,就是为了对付老妖婆阴阳明镜,没有十万生魂采生,怎能得到远古大神襄助?怎能破除邪术‘天国曼佗罗’?只要王爷点头,老夫定效犬马之劳,保王爷一生一世,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至于对付那叶小子,自然更是不费吹灰之力。”附在春江飞鸿耳畔,他把谋害倾城的手段详尽说了一遍。

  春江飞鸿被他说的心动,当下恶向胆边生,一咬牙,点头答道:“好!就按老仙长意思的办!不过……本王倒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夺走这么多人命。”

  大瘟皇闻言微笑,长袖一抖,黑蒙蒙的雾气立刻自窗外涌来,嗡嗡的鸣叫声刺得春江飞鸿耳膜生痛。正是早上拦截倾城的那群古怪蚊虫。

  “就是这群蚊子?”春江飞鸿大失所望。

  “王爷可别小看这些小东西。”大瘟皇阴森森的道:“用不了多久,帝都就是他们的天下!”一挥手,黑雾散去。乘着夜色,这些最危险的小恶魔潜入帝都大街小巷。

  再说倾城,春将飞鸿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混进元老院道贺。

  见几位大臣正谈论候选大人遇害,他也过去唉声叹气的说“世道不比往年,妖魔鬼怪层出不穷。前不久有火轮鬼袭击学宫,现如今两位老大人又惨遭了假面天使毒手,当真是可悲、可气、复可叹”!说罢不胜唏嘘。

  几位大人听得连连点头,大骂稽查营无能,近卫军饭桶。

  “对付这等妖人,巡捕、禁军靠不住!”倾城趁势朗声道:“依在下之见,很有必要禀明陛下,成立一营新军!”

  众公卿听说要建新军,好奇心大起,都围上来问“要建什么军?”

  微微一笑,倾城刷拉一声抖开折扇,白绸扇面上书五个大字——孔雀降魔军!

  通过私下攀谈,倾城为“孔雀降魔军”的议案拉到不少支持者——毕竟谁也不希望刚刚恢复和平的孔雀帝都,又沦为妖魔的游乐园。

  离开元老院时天色已晚,倾城弃车步行,挽着小迦下漫步帝都街头。半路邂逅武思勉,那厮正领着一伙子禁军,满城追查假面天使呢。

  “武将军辛苦了~”倾城笑着迎上去,“可要在下帮忙?”

  “滚开!”武思勉气的挥起了鞭子。

  “小小假面蟊贼,本将军手到擒来!再敢妨碍本将军办公,老子送你进刑部大牢消遣!”

  “既然如此,就敬候将军旗开得胜啦~”闪开马鞭,倾城暗自冷笑着补上一句:“以假面天使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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