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十佳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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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最快的站!
进了包厢之后,江真总算是吃上了饭。
“看不出来，你还是江良平的女儿。”冷风眠突然来了一句，就没给她安心吃饭的时间。
——“嗐,装模作样。”
——“搞的好像没调查过我一样，明明居心不良，还装纯洁。”
——“反派你做个人吧,让我好好吃顿饭行不？”
江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吃着。
她的心声不太好。
但她的吃相很可爱。
冷风眠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在内心默默呐喊“我就不该被他的美□□惑”之类的话。
他沉默了下来。
江真看他没有计较的意思，就继续低头一口接一口的吃。
冷风眠还是第一次注意她吃东西的样子。
她吃东西很快，但不会显得粗暴,只是吃的很大口，然后很有节奏的咀嚼,嘴巴紧闭着，腮部鼓起一个半圆的弧度，看上去很像一只小仓鼠。
她吃的很快,而且干净利落，没一个盘子被她扫荡之后，都会变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浪费一点。
是个珍惜食物的。
她吃了接近20来分钟才停下。
——“完蛋,点太多了,吃不完，打包回去就不那么好吃了。”
江真默默看向冷风眠,说：“总裁，您不是想吃夜宵吗？怎么都不动筷子，这里的菜不符合您的胃口吗？”
吃不下了才想起这事儿？
冷风眠差点给她气笑了。
不过冷风眠今天倒也没和她计较的心思,“嗯”了一声，就开始吃了起来。
已经有点凉了。
不过也不难吃。
冷风眠也是个爱惜食物的人，因此也没挑剔，不紧不慢吃了下去。
江真本来打算下午再出门玩，早上太冷了，就算阳光明媚，都痛透着一股冰冷冷的气息。
但秘书长不打算放过她，一早就来敲门，喊她出去吃饭，然后去滑雪。
“不了。”江真说，“你们去吧。”
滑雪这东西，在江真看来就是危险的源头，她不太想去。
“去嘛。”秘书长说，“还有明星可以看，《时空管理局》剧组的人来这边拍摄了。”
“啊？”江真愣了下。
“你不知道吗？”秘书长说，“我刚刚
还遇到女主演了，她还问你是不是也在呢。”
——“那就更不能去了。”
——“在这样的地方，卓月月女士肯定会遇到危险，和她有接触的人，多少会牵连进去。”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江真找了个借口。
“那行，你好好休息。”秘书长这才作罢。
江真刚要关门，秘书长又回头说：“不过你可得快点好，我们难得公费出来玩，也就剩下两天时间了，不好好玩，等于亏了一个亿。”
“哈哈，好。”江真笑笑。
送走秘书长，江真拿起内线电话，打算点个早餐，还没点上，门铃又响了起来。
她只好先放下早餐的事，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江良平，他那张儒雅的脸带着一股寒气，可以和外头的空气比拟。
江良平的脚才伸出一只，刚打算进屋，门就被猛地关上，他碰了一鼻子灰。
江良平：“……”
江真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朝电话那边走去，度个假都不安生。
“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门铃响个不停。
江真干脆掏出手机，带上耳机，点开音乐软件，一边听歌，一边去冰箱看了一下，里面又饮料和酒，但没吃的。
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看着窗外银白的雪景，慢悠悠喝着。
一首歌完毕，江真摘下耳机，烦人的门铃声结束了。
江真再度到了电话边上，刚要拿起来，又看了一眼门口。
——“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再来一个人，我可就生气了啊。”
——“我就不信我还点不了这个早餐了。”
江真稍微疑虑了一下，收回目光，却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通话界面跳了出来，上面写着三个字：冷风眠。
——“行，今天这早餐是点不了了。”
隔壁的冷风眠，躺在床上，黑着眼眶，拿着手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鬼知道昨天晚上江真在看什么，一直在吵，什么“天呐好沙雕”“哈哈哈哈”“人才啊”“鬼才！！”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到了凌晨那声音才停下，他才觉得自己可以睡觉了，结果又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声音，好像是她的梦境？
总之，他熬到了半夜才睡觉，结
果早上因为稳固的生物钟起来，打算补眠的时候，又双叒叕听到了江真的声音。
于是他睡不着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江真的困扰，他不介意让江真更困扰一些，于是就来满足江真的美好“希望”了。
“总裁，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江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准备一下，出去吃早饭。”冷风眠的声音有点沙哑。
“好的。”
冷风眠乐得不行，掀开被子下床，还没乐呵几秒，就又听到了江真的声音。
——“这出去不遇到卓月月，我就不姓江。”
——“冷某人不会是知道她来了，故意想去碰碰运气看会不会遇到她吧。”
——“虽然很深情，但也很作死。”
——“哈，我就去看他作死，打扰我点菜，该死。”
冷风眠：“……”太凶残了吧，这就该死了。
尽管如此，冷风眠还是起来换了身日常服，把头发梳整齐，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他的打扮很有英伦风，黑色的外套配一条格子围巾。
江真已经在外面等他。
她穿着一件带白色毛领的羽绒服，白绒绒的毛领几乎将她半张脸给掩盖住，只有那双杏仁似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露出来。
——“就算你打扮的再帅，卓月月也不可能看你一眼，哈。”
这一声哈就很嘲讽了。
冷风眠特别想说，他对卓月月真的没兴趣！他只对剧情感兴趣。
他几乎有种冲动，想直接摊开来讲。
不过这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如果真的摊开来讲，以江真的性格，绝对会坐地起价，没个十亿她绝对不松口。
说不定还会说“以你的身家性命，十亿已经很优惠了，你的命不会连十亿都不值吧：”之类的话来刺激他。
而且到时候也不能偷听她脑子里的商业信息了，那些可不止十亿。
江真现在不用那些信息，只是因为她的资本还没累积到位，等她累积起来之后，肯定就会用了。
如此看来，一千万买这些信息，超值。
而且还可以使唤她一年。
想想这些，冷风眠就觉得没那么憋屈了。
他挤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微笑：“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看您的。”江真
说。
“行。”冷风眠说，“那就在酒店内的餐厅吃吧。”
餐厅里人不少，最多的就是天长的员工，他们本来在说说笑笑，看到冷风眠来，气氛莫名静默了一下。
他们和冷风眠打了个招呼，看冷风眠坐下点单，似乎没有在意他们的样子，气氛才松懈下来。
——“讲道理，真的要自己的员工好好休息，作为老板就不该来啊。”
——“谁会在老板的面前放开了玩啊。”
江真默默想着，顺便点了一碗粥。
她早餐一向喝粥，有时候是白粥配小菜，有时候是各式各样的肉粥，不喝粥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大概是所谓家乡会给人带来的烙印吧。
冷风眠暂且没动，等到点的早餐上来之后，才看向打算动勺子的江真，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因为杜春生在这里？”江真说，“昨天那几位都不是简单的人，杜春生亲自接待看来是有大动作，您是打算来分一杯羹？”
“不。”冷风眠说，“我是知道江良平回来，怕你受伤。”
江真默默看着他，手中的勺子放入了碗里，舀出一勺子粥来，放入嘴中。
粥绵密顺滑，味道鲜美，带着些许雪蟹的香味。
——“不对劲。”
——“这个人不对劲。”
——“突然说这种话，是在敲打我吗？”
——“我这身份确实有点尴尬，到底是和杜春生那狗比沾亲带故的，他会怀疑我不安好心也正常。”
冷风眠：“……”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尴尬而已。
谁让你说老板不该来的。
不过他的秘书，又一次阴谋论之后，并曲解了他的意思。
冷风眠莫名觉得有点习惯了。
“多谢总裁的厚爱。”江真说，“不过我和父亲聚少离多，没啥交情，不过他倒也不至于让我难堪，我到底还是他的女儿，有这一层身份在，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话就很直接的说明了，她和江家，或是杜家没什么关系。
也不想有什么关系。
如果想有的话，接着江家的势，她完全可以立刻大展拳脚，不至于窝在天长当个小秘书。
——“这老狗比，果然早就调查过我的身份了。”
—
—“难道我来之前就知道了？所以故意留下我，就是为了牵制江良平吗？”
——“但很可惜，这没什么用，毕竟江良平并不看重我呀。”
冷风眠朝她笑笑，那笑容就像是春风拂面般温暖。
——“哈，这是终于发现我对他来说没用，尴尬了吗。”
——“哈哈哈哈。”
冷风眠心下暗笑，脸上的笑意基本克制不住。
但在江真看来，那就是做出了错误决定之后，克制不住的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只能笑笑算了的表现。
于是一时间，两人都挺高兴的。
这顿饭也就吃的很和谐。
“卓月月就在这边，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去看看她吧。”冷风眠突然来了一句。
江真侧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总裁啊，恋爱脑要不得。”
——“才吃完早饭就去找暗恋对象，你这样主动送上门的没用知道不。”
冷风眠无视她的心声，一路带着她去了酒店的后湖。
“金飞英说他们拍摄到了尾声。”冷风眠自顾自说，“估计到了明年一月初就能拍摄完成了。”
“他们是打算到暑假在反映的，之后还有一堆的准备工作，时间上倒也算充裕。”江真接着说。
“审核才麻烦。”冷风眠说。
“确实。”江真十分认同的说。
她以前也接触过不少的电影项目，很多电影其实拍的不错，但都卡在审核这一步，迟迟没发出去，如果是小公司搞的，那小公司基本上都破产了，只有一些财大气粗的才能苟的下来。
还没到后湖，只是到酒店后门的位置，他们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压在墙角。
——“虽然只是背影，但我确定那是杜春生和卓月月！”
——“除了杜总，谁还会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
——“霸总同学真是任性，谈个公事都不忘出来搞黄色调剂一下日常生活。”
就在她想的时候，就听到边上的脚步声加重了不少。
——“老板生气了。”
——“又有瓜可以吃了，(▽)。”
冷风眠本来加重脚步声，只是为了提醒一下杜春生，不要在公共场所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
谁能想到江真又开始脑补了。
而且那熟悉的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符号又出现了。
他回去就让严锦辉找一下相关资料，说不定是什么特殊符号。
这种事不少见，很多行业，一个简单的符号就可以代表很多东西。
尽管冷风眠如此费心的提醒杜春生，但他并没有发现，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杜春生掐着卓月月的脖子，在强行和她发生近距离接触。
江真看到冷风眠表情一沉，上前一步抓住杜春生的手，将他一把拽开，另一只手拱起，抵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在墙壁上，面对面对上了眼。
两男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而卓月月的状态更糟糕，她的眼睛红彤彤的，眼泪溢出眼眶，滑过涨红的脸颊，下巴处有点被手指挤压出来的红痕，而她的脖子上也有一个手掌状的红印。
她一获得自-由，就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冷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杜春生冷冷看着眼前的人，眼中似乎有点杀意。
如果说之前他是个24k纯憨批，那么今天的他，就确实有点可怕了。
光是那个眼神，就会让人觉得他说不定真的会当场杀人。
“我就管了，怎么样？”冷风眠语气是同等的冷。
卓月月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人对峙，江真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轻声说：“你先去补妆，准备拍摄，这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卓月月原本六神无主，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就安定了下来，她忙不迭点点头，飞快跑了，只是姿态有点踉跄。
江真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冷风眠，你爹是怎么病倒的，这事儿还有疑点。”杜春生冷笑，“如果你不介意有人深挖这件事，那大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是吗？”冷风眠笑了，笑里浸了毒一样，“你要是有兴趣大可深挖，但是你那些手下来源不明，我想你也不想被人深挖吧。”
“哈哈。”杜春生乐了，“你有兴趣，也可以去查啊。”
两人都把握了对方的弱点，但这弱点又没有切实的证据，于是他们都有恃无恐。
——“重点是他今天就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动手了啊总裁！”
——“虽然治不了他，但是捅到媒体哪里去，也能打打舆
论战啊老板。”
——“抓住重点好不好。”
江真的声音很适时的传来。
冷风眠从善如流改了重点：“不知道明天早上新闻报道杜总对一个陌生女子施行暴力，贵公司会怎么解决。”
“不劳你费心。”杜春生依然有恃无恐。
——“说起来社交网络，大多都掌握在杜春生手里啊。”
——“这金手指开的有点大。”
——“老板就顾着搞科技了，完全不懂舆论是多有力的武器啊。”
江真上前一步，将冷风眠给拉开，说：“杜总，卓月月作为这部剧的主演，她的形象很重要，请您以后不要再对她动手，否则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杜春生瞥了她一眼，眼中全是不屑。
他自顾自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江真，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啊，出现了，这句名台词终于出现了。”
江真因为他一句话，有点走神。
“我劝你不要再惹我，就算我们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但也不代表你可以站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杜春生警告说。
江真朝他笑笑，眼中丝毫没有惧怕之色。
杜春生回去之后，就给他的助理打了个电话：“查一下江真这几年的事……不，从她出身到现在的事，全都查一遍。”
那边的人应了一声好。
“再找个人盯着她。”杜春生说，“把她所有的动作都记下来，整理成t，一周给我发一次。”
那边的人又应了一声好。
这世上不怕他的人很少。
现在多了一个，江真。
以前他不是没见过江真，那时候她是个自大而任性的小屁孩，就和所有叛逆期的小屁孩一样，以为自己说话大声就很厉害。
但现在的江真和以前，实在找不到任何的相似之处。
一个人的本质是不可能改变的，哪怕会随着年岁渐长而学会更多的伪装技巧，克制自己的本性，但本质不会改变。
可现在的江真，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有人取而代之，那么就是她之前发生了一些足以盖过她过往一切经历的大事。
不怕她有所改变，只要有足够的信息，就能明白她的弱点在哪里。
就好像卓月
月的弱点，就是她的性格太软，过于善良就是卓月月的弱点。
至于冷风眠，他以前的弱点是他爹。
现在，似乎多了一个。
杜春生想到这里，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当天晚上卓月月果然遇到了危险。
江真是在吃饭的时候听同事讨论才知道的。
他们在湖边拍一场戏，湖面本来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以卓月月的体重站在上面没什么问题，但拍摄的时候湖面却裂开了，她跌落湖底。
在大家大呼小叫时，来看卓月月的杜春生毫不犹豫跳了进去，把卓月月给捞了起来。
同事们说到这个问题，都热情高涨。
“我又相信爱情了！”
“不，我觉得杜总只是个面冷心热，见义勇为的好人而已！”
他们正说着，冷风眠走了进来，全体静默，吃饭。
冷风眠：“……”他很可怕吗？
——“下午虐，晚上就和好。”
——“就这样不顾自己命救人的行为，以卓女士的性格，肯定感动的要死。”
——“可惜人渣是不会反省的(▽)。”
冷风眠听着她的心声，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你一个人来？”他问。
江真侧头看他。
——“我一个人坐这里，怎么看都是一个人，难不成还是一条狗？”
——“明知故问。”
冷风眠呵呵一笑：“作为的私人秘书，我还没吃饭，你就先吃上了。”
江真默默看着他，默默的咀嚼着。
——“感情来是兴师问罪的。”
——“哎，谁知道你这么喜欢热闹，非要亲自来吃。”
——“叫客房服务不好吗？”
冷风眠冷冷看着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缓缓喝了一杯水，然后她找到了说辞：“老板，我这不是担心这里的饭菜不合您胃口嘛，先来试吃一下。”
江真的嘴，骗人的鬼。
冷风眠继续呵呵笑，可渗人了。
江真默默把自己面前的菜肴推到他面前，又亲自小跑着去拿了副碗筷，放在他的面前说：“我试过了，都挺好吃的。”
冷风眠看她样子也还乖巧，今天还难得没骂他，也就作罢了。
“对了，卓月月好像受伤了。”江真看他消气了便说，“要不要去看看？”
言罢，还非常给面
子的找了个让他能借口的借口说：“到底也算是和我们公司稍微有点合作的艺人，我们又刚好在这边，于情于理应该去看看。”
——“我知道的，你一定心急如焚，特别想去看看。”
——“我台阶都给你找好了。”
——“你直接走下去就好了。”
——“我这不过去了。”
冷风眠：“……”，“不熟。”
“啊？”江真愣了一下，立马说，“好的，不熟。”
——“不是这还拒绝上了。”
——“之前老想方设法去看人家的是谁？”
——“老板心，海底针。”
冷风眠：“……”所以她就是坚定不移的认为他喜欢卓月月了是吗？
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中午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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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包厢之后,江真总算是吃上了饭。
“看不出来，你还是江良平的女儿。”冷风眠突然来了一句，就没给她安心吃饭的时间。
——“嗐,装模作样。”
——“搞的好像没调查过我一样，明明居心不良，还装纯洁。”
——“反派你做个人吧,让我好好吃顿饭行不？”
江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吃着。
她的心声不太好。
但她的吃相很可爱。
冷风眠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在内心默默呐喊“我就不该被他的美□□惑”之类的话。
他沉默了下来。
江真看他没有计较的意思，就继续低头一口接一口的吃。
冷风眠还是第一次注意她吃东西的样子。
她吃东西很快，但不会显得粗暴,只是吃的很大口，然后很有节奏的咀嚼,嘴巴紧闭着，腮部鼓起一个半圆的弧度，看上去很像一只小仓鼠。
她吃的很快,而且干净利落，没一个盘子被她扫荡之后，都会变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浪费一点。
是个珍惜食物的。
她吃了接近20来分钟才停下。
——“完蛋,点太多了,吃不完，打包回去就不那么好吃了。”
江真默默看向冷风眠,说：“总裁，您不是想吃夜宵吗？怎么都不动筷子，这里的菜不符合您的胃口吗？”
吃不下了才想起这事儿？
冷风眠差点给她气笑了。
不过冷风眠今天倒也没和她计较的心思,“嗯”了一声，就开始吃了起来。
已经有点凉了。
不过也不难吃。
冷风眠也是个爱惜食物的人，因此也没挑剔，不紧不慢吃了下去。
江真本来打算下午再出门玩，早上太冷了，就算阳光明媚，都痛透着一股冰冷冷的气息。
但秘书长不打算放过她，一早就来敲门，喊她出去吃饭，然后去滑雪。
“不了。”江真说，“你们去吧。”
滑雪这东西，在江真看来就是危险的源头，她不太想去。
“去嘛。”秘书长说，“还有明星可以看，《时空管理局》剧组的人来这边拍摄了。”
“啊？”江真愣了下。
“你不知道吗？”秘书长说，“我刚刚
还遇到女主演了，她还问你是不是也在呢。”
——“那就更不能去了。”
——“在这样的地方，卓月月女士肯定会遇到危险，和她有接触的人，多少会牵连进去。”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江真找了个借口。
“那行，你好好休息。”秘书长这才作罢。
江真刚要关门，秘书长又回头说：“不过你可得快点好，我们难得公费出来玩，也就剩下两天时间了，不好好玩，等于亏了一个亿。”
“哈哈，好。”江真笑笑。
送走秘书长，江真拿起内线电话，打算点个早餐，还没点上，门铃又响了起来。
她只好先放下早餐的事，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江良平，他那张儒雅的脸带着一股寒气，可以和外头的空气比拟。
江良平的脚才伸出一只，刚打算进屋，门就被猛地关上，他碰了一鼻子灰。
江良平：“……”
江真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朝电话那边走去，度个假都不安生。
“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门铃响个不停。
江真干脆掏出手机，带上耳机，点开音乐软件，一边听歌，一边去冰箱看了一下，里面又饮料和酒，但没吃的。
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看着窗外银白的雪景，慢悠悠喝着。
一首歌完毕，江真摘下耳机，烦人的门铃声结束了。
江真再度到了电话边上，刚要拿起来，又看了一眼门口。
——“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再来一个人，我可就生气了啊。”
——“我就不信我还点不了这个早餐了。”
江真稍微疑虑了一下，收回目光，却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通话界面跳了出来，上面写着三个字：冷风眠。
——“行，今天这早餐是点不了了。”
隔壁的冷风眠，躺在床上，黑着眼眶，拿着手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鬼知道昨天晚上江真在看什么，一直在吵，什么“天呐好沙雕”“哈哈哈哈”“人才啊”“鬼才！！”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到了凌晨那声音才停下，他才觉得自己可以睡觉了，结果又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声音，好像是她的梦境？
总之，他熬到了半夜才睡觉，结
果早上因为稳固的生物钟起来，打算补眠的时候，又双叒叕听到了江真的声音。
于是他睡不着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江真的困扰，他不介意让江真更困扰一些，于是就来满足江真的美好“希望”了。
“总裁，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江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准备一下，出去吃早饭。”冷风眠的声音有点沙哑。
“好的。”
冷风眠乐得不行，掀开被子下床，还没乐呵几秒，就又听到了江真的声音。
——“这出去不遇到卓月月，我就不姓江。”
——“冷某人不会是知道她来了，故意想去碰碰运气看会不会遇到她吧。”
——“虽然很深情，但也很作死。”
——“哈，我就去看他作死，打扰我点菜，该死。”
冷风眠：“……”太凶残了吧，这就该死了。
尽管如此，冷风眠还是起来换了身日常服，把头发梳整齐，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他的打扮很有英伦风，黑色的外套配一条格子围巾。
江真已经在外面等他。
她穿着一件带白色毛领的羽绒服，白绒绒的毛领几乎将她半张脸给掩盖住，只有那双杏仁似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露出来。
——“就算你打扮的再帅，卓月月也不可能看你一眼，哈。”
这一声哈就很嘲讽了。
冷风眠特别想说，他对卓月月真的没兴趣！他只对剧情感兴趣。
他几乎有种冲动，想直接摊开来讲。
不过这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如果真的摊开来讲，以江真的性格，绝对会坐地起价，没个十亿她绝对不松口。
说不定还会说“以你的身家性命，十亿已经很优惠了，你的命不会连十亿都不值吧：”之类的话来刺激他。
而且到时候也不能偷听她脑子里的商业信息了，那些可不止十亿。
江真现在不用那些信息，只是因为她的资本还没累积到位，等她累积起来之后，肯定就会用了。
如此看来，一千万买这些信息，超值。
而且还可以使唤她一年。
想想这些，冷风眠就觉得没那么憋屈了。
他挤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微笑：“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看您的。”江真
说。
“行。”冷风眠说，“那就在酒店内的餐厅吃吧。”
餐厅里人不少，最多的就是天长的员工，他们本来在说说笑笑，看到冷风眠来，气氛莫名静默了一下。
他们和冷风眠打了个招呼，看冷风眠坐下点单，似乎没有在意他们的样子，气氛才松懈下来。
——“讲道理，真的要自己的员工好好休息，作为老板就不该来啊。”
——“谁会在老板的面前放开了玩啊。”
江真默默想着，顺便点了一碗粥。
她早餐一向喝粥，有时候是白粥配小菜，有时候是各式各样的肉粥，不喝粥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大概是所谓家乡会给人带来的烙印吧。
冷风眠暂且没动，等到点的早餐上来之后，才看向打算动勺子的江真，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因为杜春生在这里？”江真说，“昨天那几位都不是简单的人，杜春生亲自接待看来是有大动作，您是打算来分一杯羹？”
“不。”冷风眠说，“我是知道江良平回来，怕你受伤。”
江真默默看着他，手中的勺子放入了碗里，舀出一勺子粥来，放入嘴中。
粥绵密顺滑，味道鲜美，带着些许雪蟹的香味。
——“不对劲。”
——“这个人不对劲。”
——“突然说这种话，是在敲打我吗？”
——“我这身份确实有点尴尬，到底是和杜春生那狗比沾亲带故的，他会怀疑我不安好心也正常。”
冷风眠：“……”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尴尬而已。
谁让你说老板不该来的。
不过他的秘书，又一次阴谋论之后，并曲解了他的意思。
冷风眠莫名觉得有点习惯了。
“多谢总裁的厚爱。”江真说，“不过我和父亲聚少离多，没啥交情，不过他倒也不至于让我难堪，我到底还是他的女儿，有这一层身份在，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话就很直接的说明了，她和江家，或是杜家没什么关系。
也不想有什么关系。
如果想有的话，接着江家的势，她完全可以立刻大展拳脚，不至于窝在天长当个小秘书。
——“这老狗比，果然早就调查过我的身份了。”
—
—“难道我来之前就知道了？所以故意留下我，就是为了牵制江良平吗？”
——“但很可惜，这没什么用，毕竟江良平并不看重我呀。”
冷风眠朝她笑笑，那笑容就像是春风拂面般温暖。
——“哈，这是终于发现我对他来说没用，尴尬了吗。”
——“哈哈哈哈。”
冷风眠心下暗笑，脸上的笑意基本克制不住。
但在江真看来，那就是做出了错误决定之后，克制不住的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只能笑笑算了的表现。
于是一时间，两人都挺高兴的。
这顿饭也就吃的很和谐。
“卓月月就在这边，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去看看她吧。”冷风眠突然来了一句。
江真侧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总裁啊，恋爱脑要不得。”
——“才吃完早饭就去找暗恋对象，你这样主动送上门的没用知道不。”
冷风眠无视她的心声，一路带着她去了酒店的后湖。
“金飞英说他们拍摄到了尾声。”冷风眠自顾自说，“估计到了明年一月初就能拍摄完成了。”
“他们是打算到暑假在反映的，之后还有一堆的准备工作，时间上倒也算充裕。”江真接着说。
“审核才麻烦。”冷风眠说。
“确实。”江真十分认同的说。
她以前也接触过不少的电影项目，很多电影其实拍的不错，但都卡在审核这一步，迟迟没发出去，如果是小公司搞的，那小公司基本上都破产了，只有一些财大气粗的才能苟的下来。
还没到后湖，只是到酒店后门的位置，他们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压在墙角。
——“虽然只是背影，但我确定那是杜春生和卓月月！”
——“除了杜总，谁还会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
——“霸总同学真是任性，谈个公事都不忘出来搞黄色调剂一下日常生活。”
就在她想的时候，就听到边上的脚步声加重了不少。
——“老板生气了。”
——“又有瓜可以吃了，(▽)。”
冷风眠本来加重脚步声，只是为了提醒一下杜春生，不要在公共场所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
谁能想到江真又开始脑补了。
而且那熟悉的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符号又出现了。
他回去就让严锦辉找一下相关资料，说不定是什么特殊符号。
这种事不少见，很多行业，一个简单的符号就可以代表很多东西。
尽管冷风眠如此费心的提醒杜春生，但他并没有发现，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杜春生掐着卓月月的脖子，在强行和她发生近距离接触。
江真看到冷风眠表情一沉，上前一步抓住杜春生的手，将他一把拽开，另一只手拱起，抵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在墙壁上，面对面对上了眼。
两男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而卓月月的状态更糟糕，她的眼睛红彤彤的，眼泪溢出眼眶，滑过涨红的脸颊，下巴处有点被手指挤压出来的红痕，而她的脖子上也有一个手掌状的红印。
她一获得自-由，就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冷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杜春生冷冷看着眼前的人，眼中似乎有点杀意。
如果说之前他是个24k纯憨批，那么今天的他，就确实有点可怕了。
光是那个眼神，就会让人觉得他说不定真的会当场杀人。
“我就管了，怎么样？”冷风眠语气是同等的冷。
卓月月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人对峙，江真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轻声说：“你先去补妆，准备拍摄，这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卓月月原本六神无主，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就安定了下来，她忙不迭点点头，飞快跑了，只是姿态有点踉跄。
江真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冷风眠，你爹是怎么病倒的，这事儿还有疑点。”杜春生冷笑，“如果你不介意有人深挖这件事，那大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是吗？”冷风眠笑了，笑里浸了毒一样，“你要是有兴趣大可深挖，但是你那些手下来源不明，我想你也不想被人深挖吧。”
“哈哈。”杜春生乐了，“你有兴趣，也可以去查啊。”
两人都把握了对方的弱点，但这弱点又没有切实的证据，于是他们都有恃无恐。
——“重点是他今天就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动手了啊总裁！”
——“虽然治不了他，但是捅到媒体哪里去，也能打打舆
论战啊老板。”
——“抓住重点好不好。”
江真的声音很适时的传来。
冷风眠从善如流改了重点：“不知道明天早上新闻报道杜总对一个陌生女子施行暴力，贵公司会怎么解决。”
“不劳你费心。”杜春生依然有恃无恐。
——“说起来社交网络，大多都掌握在杜春生手里啊。”
——“这金手指开的有点大。”
——“老板就顾着搞科技了，完全不懂舆论是多有力的武器啊。”
江真上前一步，将冷风眠给拉开，说：“杜总，卓月月作为这部剧的主演，她的形象很重要，请您以后不要再对她动手，否则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杜春生瞥了她一眼，眼中全是不屑。
他自顾自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江真，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啊，出现了，这句名台词终于出现了。”
江真因为他一句话，有点走神。
“我劝你不要再惹我，就算我们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但也不代表你可以站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杜春生警告说。
江真朝他笑笑，眼中丝毫没有惧怕之色。
杜春生回去之后，就给他的助理打了个电话：“查一下江真这几年的事……不，从她出身到现在的事，全都查一遍。”
那边的人应了一声好。
“再找个人盯着她。”杜春生说，“把她所有的动作都记下来，整理成t，一周给我发一次。”
那边的人又应了一声好。
这世上不怕他的人很少。
现在多了一个，江真。
以前他不是没见过江真，那时候她是个自大而任性的小屁孩，就和所有叛逆期的小屁孩一样，以为自己说话大声就很厉害。
但现在的江真和以前，实在找不到任何的相似之处。
一个人的本质是不可能改变的，哪怕会随着年岁渐长而学会更多的伪装技巧，克制自己的本性，但本质不会改变。
可现在的江真，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有人取而代之，那么就是她之前发生了一些足以盖过她过往一切经历的大事。
不怕她有所改变，只要有足够的信息，就能明白她的弱点在哪里。
就好像卓月
月的弱点，就是她的性格太软，过于善良就是卓月月的弱点。
至于冷风眠，他以前的弱点是他爹。
现在，似乎多了一个。
杜春生想到这里，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当天晚上卓月月果然遇到了危险。
江真是在吃饭的时候听同事讨论才知道的。
他们在湖边拍一场戏，湖面本来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以卓月月的体重站在上面没什么问题，但拍摄的时候湖面却裂开了，她跌落湖底。
在大家大呼小叫时，来看卓月月的杜春生毫不犹豫跳了进去，把卓月月给捞了起来。
同事们说到这个问题，都热情高涨。
“我又相信爱情了！”
“不，我觉得杜总只是个面冷心热，见义勇为的好人而已！”
他们正说着，冷风眠走了进来，全体静默，吃饭。
冷风眠：“……”他很可怕吗？
——“下午虐，晚上就和好。”
——“就这样不顾自己命救人的行为，以卓女士的性格，肯定感动的要死。”
——“可惜人渣是不会反省的(▽)。”
冷风眠听着她的心声，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你一个人来？”他问。
江真侧头看他。
——“我一个人坐这里，怎么看都是一个人，难不成还是一条狗？”
——“明知故问。”
冷风眠呵呵一笑：“作为的私人秘书，我还没吃饭，你就先吃上了。”
江真默默看着他，默默的咀嚼着。
——“感情来是兴师问罪的。”
——“哎，谁知道你这么喜欢热闹，非要亲自来吃。”
——“叫客房服务不好吗？”
冷风眠冷冷看着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缓缓喝了一杯水，然后她找到了说辞：“老板，我这不是担心这里的饭菜不合您胃口嘛，先来试吃一下。”
江真的嘴，骗人的鬼。
冷风眠继续呵呵笑，可渗人了。
江真默默把自己面前的菜肴推到他面前，又亲自小跑着去拿了副碗筷，放在他的面前说：“我试过了，都挺好吃的。”
冷风眠看她样子也还乖巧，今天还难得没骂他，也就作罢了。
“对了，卓月月好像受伤了。”江真看他消气了便说，“要不要去看看？”
言罢，还非常给面
子的找了个让他能借口的借口说：“到底也算是和我们公司稍微有点合作的艺人，我们又刚好在这边，于情于理应该去看看。”
——“我知道的，你一定心急如焚，特别想去看看。”
——“我台阶都给你找好了。”
——“你直接走下去就好了。”
——“我这不过去了。”
冷风眠：“……”，“不熟。”
“啊？”江真愣了一下，立马说，“好的，不熟。”
——“不是这还拒绝上了。”
——“之前老想方设法去看人家的是谁？”
——“老板心，海底针。”
冷风眠：“……”所以她就是坚定不移的认为他喜欢卓月月了是吗？
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中午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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